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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訣問:「你頭上的傷如何了?」
傅綏:「敷上藥後已經好多了,謝義父關心。」
臨訣頷首道:「你這兩年將鑄劍山莊打理得很好,為父相信你以後還能做得更好。」
傅綏低頭道:「是,孩兒今後一定不會辜負義父的期望。」
臨訣:「如此甚好。」
眼看就要走到臨訣的屋子了,傅綏忽然道:「義父,這十幾年來一直是您為孩兒操心,費心養育孩兒長大,孩兒卻一直沒能為您做什麼,如今義父就要與連道長歸隱,孩兒想趁今夜將五年前埋下的桂花酒開封,與義父一醉方休。」
臨訣:「桂花酒?」
傅綏笑道:「不錯。義父可還記得五年前您壽辰那日,那一年孩兒說過要親自為您釀一壇酒,本來還想過兩年再開封,可如今您就要歸隱了,孩兒怕以後再沒機會,便想著今夜咱們就將這壇酒喝了。」
臨訣壓根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所謂壽辰不過是他隨意扯了個年月,下面人信以為真,照著辦罷了。聞言他回想了一下,還真在記憶裡找到傅綏釀酒一事,便笑道:「好。你去把酒拿來,咱們一醉方休!」
傅綏應下,便去拿了酒來。
屋內早有侍女點了燈。臨訣坐在桌前等了一會兒,就見到傅綏從敞開的房門外進來,手裡拎著壇未開封的酒。
「義父,就是這壇了。」傅綏將明顯已經擦乾淨的酒罈子小心地放在了桌上,揭開封泥,一股清冽微甜的酒香立刻從壇口中溢位,盈盈飄了滿屋。
臨訣鼻翼微微一動,嗅到這酒香後,面上的笑意便淡了。
傅綏好無所覺,他翻開桌上被倒扣著的兩隻杯子,抬起酒罈倒了兩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白色的瓷杯裡微微晃蕩,映出一輪破碎的明月。
臨訣抬頭看了窗外正圓的明月一眼,收回視線時,傅綏已經拿起了一杯酒,雙手呈到了他面前。
臨訣單手接過酒杯,卻不飲下,而是就那麼捏在手裡,對傅綏道:「從我當初撿到你,一直到今天,多久了?」
傅綏記得很清楚,道:「再有兩個月,就整整十三年了。」
「十三年。」臨訣唸了一句,目光似乎有些飄遠,「這十三年裡,我待你如何?」
傅綏心頭一緊,不明白臨訣為何忽然問起這個,他謹慎地答道:「義父待我如親子,這十三年裡,義父教我讀書識字,授我不世武學,還創下聞名武林的鑄劍山莊,如今又將這偌大一份家業毫不藏私地交給我。倘若沒有義父,只怕如今的我還只是個卑賤的街頭乞兒。」
臨訣聽著,將那杯酒放在桌上,輕聲道:「原來你也知道我待你不薄。」
這一瞬,傅綏幾乎以為臨訣已經發現了,他放在身側的手微微顫了一下,道:「義父之於我恩同再造。孩兒一直銘記在心。」
「是嗎?」臨訣輕輕笑了,目光卻有些發涼。
傅綏忽然覺得有一股寒氣竄上了背心,他微微一顫,卻不以為意,見臨訣將酒杯放在桌上,立刻道:「義父,這酒孩兒釀了五年才稍微有些成色,您嘗嘗?」
臨訣看了傅綏一眼,復又捏起杯子,剛剛湊到唇邊卻又放下,「這杯子裝的是什麼?」
傅綏心跳加速,勉強道:「義父……難道是覺得這酒有哪裡不對?」
「沒什麼不對。」臨訣看著傅綏,面上似笑非笑,「這是你的一片心意,為父怎能不喝?」話畢,他略一抬頭,一飲而盡。
傅綏就坐在臨訣對面,親眼看著臨訣喝了下去。他仍戴著面具,然而在傅綏的眼裡,那一舉一動無不惑人心絃,哪怕是喝酒時滾動的喉結也叫他口乾舌燥不能自已。
咣當!臨訣手裡的杯子忽然失手摔到了地上。
「義父!」傅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