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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要跟那個道人走?他們才認識幾天?
臨訣和廉貞說話時的音量不高不低,也沒有刻意防備他人,以武者的耳力,這段距離足夠他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了。聽著臨訣以從未有過的溫言軟語同那人說話,傅綏心頭又苦又澀,眼中抑制不住流露出痛苦和不甘。
落後他幾步進來的趙管事見他這副模樣,又看看坐在庭院裡和廉貞談笑風生的臨訣,面上露出怒色來。但這怒氣沒過片刻又被他壓了下去。他站在傅綏身後,溫聲道:「少莊主,那位道長或許只是莊主的朋友,他們……」
「別說了。」傅綏轉身快步離開。
見他的背影快速消失在長廊盡頭,趙管事連忙擔憂地追了上去。兩人走到遠離那處庭院的一個涼亭內才停了下來。
傅綏見趙管事竟還跟著自己,煩躁道:「你跟著我作甚?」
趙管事猶豫了片刻,才問道:「莊主可知道你對他的心意?」
此話一出,傅綏的臉色立刻變了,他回過頭,震驚地看著趙管事,「你……」
趙管事嘆息一聲,「少主不善掩飾,我又是過來人,哪能看不明白。不過少主放心,此事我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趙管事再三保證,傅綏難看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他察言觀色,終是忍不住道:「少主若是實在忍不住,不妨……」他用內力傳音過去。
傅綏聽完,臉上空白了一瞬,眼中浮現幾分猶豫,但很快他就回過了神,狠狠推開了面前的趙管事。
趙管事毫無防備下被推了個趔趄,後背往後一倒,咚的一聲重重撞在涼亭柱子上。
傅綏拿帕子擦了幾下手,滿眼嫌惡道:「噁心!以後這種事不許再提!」
第22章
——少主若是實在忍不住,不妨趁著莊主受傷,用軟骨散將他困住,到時候自然能得償所願……
直到傅綏走出涼亭回到自己的屋子,趙管事說過的那句話仍然在他耳邊不住迴響。他灌下一大茶壺水,心口仍然有股燥熱不斷蒸騰。
在趙管事那句話說出來之前,他心裡從未有過那種念頭,可在他說出那句話之後,那種齷齪的想法就像是在他心裡紮下了根,無論他怎麼去抑制,都無法忽視自己心頭的蠢蠢欲動。
不能!不能!他怎麼能做下那種禽獸不如之事!
鋪在桌上的綢布被他五指拽得皺得一團,傅綏砰的一聲將茶壺放下,轉身去了耳房。
半個時辰後,他披著一頭濕發從耳房裡出來,又用內力將頭髮烘乾束好,收拾得整整齊齊才去了臨訣那裡。
傅綏到時,廉貞已經離開了。他知道那位連道長在臨訣的安排下,住在了臨訣東邊的那座垂茗軒裡,那是一棟兩層的小樓,開啟窗子就能看到臨訣的整個院子。
傅綏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深深吸了口氣,才敲響了臨訣的房間。
屋內無人應答,片刻後,一個侍女替他開了門。
傅綏一眼望去,就見臨訣懶懶地躺在搖椅上,他手上的護腕都拆了,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屋內的侍女動作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傅綏也放輕了腳步,那個正替臨訣搖扇子的侍女見到他,半蹲著行了個禮。
傅綏揮手叫他們都退下,自己接過扇子輕輕在香爐邊上扇了扇。香爐上騰起的煙氣被扇子扇到臨訣面前,嗅到那股清淡的香氣,臨訣睡得更沉了些。
見狀,傅綏不由露出笑容,他坐在凳子上不動,就那麼拿著扇子扇了一個多時辰。
等到臨訣醒過來,看到的就是傅綏舉著小扇,小心翼翼替他扇風的模樣。他嘴角微微勾起,笑道:「都說了讓侍女來。」
傅綏笑道:「孩兒孝敬義父,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