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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璡以最快的車速行駛了一段路程,確保還沒人追上來後才踩了一腳剎車:「下車。」
「嗯?」周軼看他。
丁璡指著烈焰山:「爬進山裡躲好。」
周軼看一眼窗外然後問:「你呢?」
「天黑前我會去找你。」
上一次他說天亮前會去找她,他做到了,所以這次周軼也不懷疑他的話。
她開門下車,走進山谷時還回頭看了眼。
丁璡觀察了下山谷形態,確保她已經進了山後才啟動車子繼續前行。
他沿著山腳往前飆車,直到剩餘的油量耗盡。
車熄了火後,丁璡拿上□□,下了車後擇了一條山谷上爬。
烈焰山上寸草不生,它的海拔不算高,地形卻很複雜,千溝萬壑有淺有深,像是造物主拿了一把梳子從山頂梳到了山腳,而且還不是一梳到底,山谷不是直溜的一條,中間會有岔口通向另一條山谷。
周軼擔心丁璡回頭找不到她,所以也不敢亂拐。
山谷一開始的坡度還是緩的,越到高處坡度越抖,到了半山腰,她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在爬。
內地這個時間點太陽都西沉了,可域城的陽光還很燦爛。烈焰山表層的紅土溫度灼人,腳踩在上面都能透過鞋底感受到它的溫熱。
周軼的兩隻手都被燙得發紅,偏偏她的腳還扭了,她爬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最後在山谷的一個岔口停了下來。
兩邊的山脊很高,她不用擔心山底下還會有人發現她。
一邊的山脊投下了陰影,周軼背靠在山體上,微微地喘著氣。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紅色的裙擺已沾滿了塵土,狼狽至極,她的掌心微微刺痛著,像是被燙傷了,腳踝也腫了起來,又累又痛。
周軼低咒一句,她來域城是來散心的,現在看來根本是在遭罪。
那些人到底是因為什麼對她窮追不捨?真的是因為他嗎?
周軼闔上眼,再睜眼時眼神裡有了股狠勁兒。
她要找他問個清楚。
第7章
周軼眼看著陰陽切線從山谷底下漸漸往上移動,最後完全消失,天色隨著時間的流逝黯了下來,只餘下一點殘霞像烈焰山燃燒剩下的灰燼,不明不滅。
隨著太陽西墜,沒有植被覆蓋的廣袤大地很快就被帶走了溫度,夜裡的氣溫和白日裡相比簡直是大跳水。白天裡周軼覺得自己是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熔爐之中,身體裡的血液在四十幾多度的高溫下似乎隨時都會到達沸點。可這會兒,她單薄的長裙根本抵不住寒意一點一點地滲透進來。
夜色愈加深沉,星辰乍現。
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的,從白日到黑夜,周軼覺得自己在山谷裡起碼呆了有半天,可事實上她知道,按照漠邑的日落時間,也不過過去了兩個小時而已。
丁璡還沒來找她。
周軼沒懷疑過他會丟下自己,畢竟他一個人民警察,再怎麼樣也不至於丟下她,何況她現在對他來說還是個嫌疑犯,在沒查明她的身份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讓她走的。
地形太複雜了,他找不到她的藏身之處?這個是最有可能的,畢竟烈焰山山體地勢錯綜複雜,山谷交錯縱橫,就算讓周軼現在按著原路走下山去她也不一定能做到。
丁璡只知道她從哪個山口走進來的,可他不知道她會爬到哪個位置藏著。
周軼忖了片刻,覺得這樣乾等著不是辦法,如果他一晚上不來,她難道在這兒等一晚上?如果那些綁匪先他一步找到她了呢?
她不能坐以待斃。
周軼扯了下自己的裙子,扶著山體摸索著往下走,白天裡烈焰山是灼人的,到了夜裡卻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