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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璡作為中隊也常和村民打交道,亞西村遠離城市,村子不大,統共就十幾戶人家,住在這兒的老老少少都很熱情淳樸,知道他們部隊在這兒集訓還時常給他們送些羊肉、葡萄,一來二去說得上是軍民一家親了。
艾爾肯老頭是亞西村的村長,野訓結束那天,隊裡人還一起去他家喝了幾碗羊奶酒。
這次丁璡休假,駕車去了趟哈爾見戰友,回來路上經過漠邑就想著繞道去趟亞西村看看村民們,快到村裡時遠遠看著他們在搭葡萄架,他也就停了車過去幫忙。
晚九點日頭才開始西斜,稍稍斂了它那炙人的光芒,天色由一片淺藍轉為深藍,山包包也暗了一個色。
丁璡把車停在了村口,跟著艾爾肯老頭進了村,路上遇到的村民都笑著和他打招呼,他也用卜語回應著。
亞西村面積不大,房子都是生土築成的平房,圍著清真寺分佈開來,艾爾肯的家就在村裡清真寺的邊上。
他把丁璡領到門口,拍拍他的肩:「你等會兒撒,我去老艾則孜家切一隻羊腿來。」
「哦豁,丁隊長來了撒。」艾爾肯的妻子阿米爾娜從院子裡走出來,她招呼著丁璡進屋,「正好今天艾尼回來,我做了抓飯。」
艾尼是他們的兒子,平時在古木裡爾做乾果生意,丁璡和他打過幾次照面。
「他人呢?」
阿爾米娜指指頂上:「晾葡萄呢。」
亞西村老房子頂上都有晾房,四面土牆小十字鏤空,專門用來晾葡萄乾。
丁璡順著樓梯上了房頂,他站在晾房外望著遠處眺望。
亞西村的村民在政府的帶動下也引水種了幾片綠植,多是楊樹和胡楊,那一點綠是這塊蒼涼大地上的一點生機。村子在縣道的一邊,前人挖了坎兒井引了水,之後世代就在這兒居住了下來。
縣道的另一邊是連綿不絕的荒山,裸露的岩石是橙紅色的,一層深似一層,像是畫布的底色,襯託著山腳下一個個錯落的麻扎。
丁璡正打算轉身進晾房時,目光敏銳地捕捉到對面的小山包上趴著一個人,這姿勢他太熟悉了,那人在偵查。
他不動聲色地把頭轉開,大約過了幾分鐘再往山包上看時,人不在了。
丁璡眼神一沉,下意識地有所警覺。
「哦豁,我說誰在外頭呢哈。」艾尼從晾房裡走出來,一頭捲毛眼窩深邃鼻樑立挺,是典型的卜族人長相,他手上拿著一串葡萄往丁璡面前送了送,「今天剛摘的,新鮮的很。」
丁璡摘了兩顆扔進嘴裡,甜意一下子就從舌尖化開。
「你們部隊又來野訓?」
「休假,正好過來看看。」丁璡挑眼示意艾尼往對面看,「現在還有人看麻扎嗎?」
艾尼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一個個小圓頂:「沒有,好幾代都不幹這個了,沒人會去動它們的。」
「有人住對面嗎?」
「沒有。」艾尼看向他,「白天還好,到了晚上還是有點嚇人。」
丁璡點頭,望著對面有所警覺。
「誒嘿,艾尼,快帶丁隊長下來吃飯,羊腿已經烤上了撒。」
底下艾爾肯用卜語喊著,樓上艾尼也用卜語回著。
太陽隕落,收起了它耀眼的羽衣,黃色的大地罩上了一層陰影。
丁璡在艾爾肯家吃了晚飯,他們一家很好客,烤了羊腿又做了烤包子,就著饢就是地道的卜餐。一頓飯他吃得很紮實,晚飯後他露出疲憊的神情,艾尼就把家裡弟弟的房間收拾了讓他休息。
午夜十二點,天色完全黑了。
丁璡從炕上起身,他輕手輕腳地從房間出來,艾爾肯一家已經睡了。
出了門四下悄無聲息,惡劣的環境連昆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