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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也在這一瞬間停了下來，世界越發寂靜，耳邊的細微的聲音也就越發明顯。超乎常人的聽力，讓他順利找到了聲源‐‐在隱蔽的屋簷下，有一個監控攝像頭正在一百八十度地水平轉動。

他躲到暗處，撥通了韓卓的電話。

&ldo;先別動。&rdo;韓卓猛然站起來。

&ldo;我知道，你儘快。&rdo;王遠辰說，&ldo;我在定位點等你。&rdo;

第127章 變異的病毒 一座瘋人院

由於王遠辰拍了照片，所以十五分鐘後，韓卓已經瞬移到了他身邊。此時四周依舊寂靜無聲，只有將暗未暗的天色，和一輪掛在東天的、稀薄的月。

慘澹詭異的場景，讓人心裡也生出一層麻麻倒刺。王遠辰低聲道：&ldo;我以為你會帶著政府的人一起過來。&rdo;

&ldo;這附近有軍隊，如果真的需要，他們十分鐘內就能出現。&rdo;韓卓看著那個還在轉動的攝像頭，&ldo;還不清楚是什麼狀況，我先進去看看。&rdo;

王遠辰點點頭，和他一起潛入了那間倉庫。

兩人的行動很謹慎小心，沿途都在留意著監控。這裡的攝像頭並不算少，而與之相悖的，通往地下通道的暗門卻大開著，像是恨不得告訴每一個造訪者，這裡隱藏著一個秘密。

樓梯上有暗色的血跡，還在微微泛出潮意，落滿灰塵的欄杆上凌亂印著手印，彈殼散亂地落在各個角落，不難看出，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追逐戰。

不過卻並沒有人，這條通道的盡頭是三間實驗室，明晃晃亮著刺眼的燈光，而其中一間裡則血跡斑斑，藥瓶散亂，地上還丟著一件外套‐‐白曦的外套，是馮起在做實驗前，隨手丟在了那裡。

狀況看起來非常不妙，王遠辰心頓時揪起，剛打算關懷一下韓卓的心情，對方已經風一般衝出了這間實驗室。他被嚇了一大跳，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追出去，卻發現韓卓並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失控，而是去了隔壁監控室調取錄影。

密佈的攝像頭詳細記錄下了這裡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從昏迷中的白曦被馮起帶進實驗室，到他的甦醒和反抗，以及最後的逃亡。

那個最先被王遠辰發現的監控，也錄下了暗夜裡幽靈一般的黑色麵包車，以及一個最詭異的身影。

&ldo;施天？&rdo;王遠辰看著螢幕裡那僵硬的面容，皺眉道，&ldo;他整容了？&rdo;

韓卓沒有回答，眼睜睜看著白曦被塞進了車裡，呼嘯遠去。

王遠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ldo;至少我們找到了線索，而且施天應該不會像馮起那樣，匆匆忙忙就進行實驗。&rdo;很大的可能性，在離境之前，白曦不會有生命危險。

韓卓的臉色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變得更好，他只是一語不發地繼續盯著螢幕。這裡滿地的血跡實在太過駭人，以至於剛剛在從入口到底層，短短一段路途裡，所有一切不好的可能性，已經不自覺地、電影般在他腦海里過了一遍。而隱藏的恐慌和懼怕在看到那件孤零零的衣服時，終於鋪天蓋地噴湧而出，讓他手腳冰涼麻痺，心也被碾成血肉模糊。

他不知道有多後悔，後悔沒有二十四小時陪著他，後悔沒有及時找到這裡，反而讓施天再度把人帶走。然而時光並不會倒流，在沒有救出白曦之前，他也沒有時間去懊惱自責。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那些血跡全部屬於馮起。

王遠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ldo;你沒事吧？&rdo;

&ldo;沒事。&rdo;韓卓滑動滑鼠，看起來冷靜得過了頭。他一邊複製錄影，一邊通知了梁佚這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