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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出好奇的樣子，半是埋怨半是責怪地道：&ldo;你哪裡學的這等手段？快痛死我了。&rdo;

羅衣笑了笑，沒有對他的忽然認慫說什麼，只道：&ldo;知道痛了？那以後可不要再拿我侄兒撒氣。&rdo;

許連山忙道：&ldo;我那會兒氣不順，不是故意瞧他不順眼，以後不會了。&rdo;

這是個識時務的男人，他此時會這樣說，羅衣一點兒也不奇怪。

&ldo;阿善現在鄭家族學裡讀書，先生說他有點天資，讀個秀才出來不難。&rdo;羅衣說道，&ldo;當初大哥來求你，你沒幫上忙，後來也忘了把銀子還給我大哥。如今阿善讀書要用錢，你把錢還來吧。&rdo;

不就是二百兩銀子？許連山這會兒是儘可能滿足這個不知哪裡來的惡鬼，只想早早打發她，聞言連忙點頭：&ldo;好。&rdo;

忍痛下床，從錢匣子裡拿出二百兩銀票，遞給羅衣。

&ldo;阿善讀書辛苦，又在長身子，營養有些跟不上。大爺恐怕不知，阿善今天本來要跟我出去玩的，卻因為昨晚睡覺腿抽筋，疼得摔到地上，摔得鼻青臉腫，不好意思見我。我想著，給這孩子買點好吃的，給他補補身子，也算你這個做姑父的一點心意。&rdo;

什麼摔得鼻青臉腫？不就是被他打的？

她為此教訓了他一頓，還從他這拿了二百兩銀子走，竟然還不知足……

許連山心中忿忿，眼裡露出濃濃的不滿和怒氣，卻不敢對著她發火。

&ldo;這是五十兩，你給他買點好吃的。&rdo;許連山又拿出五十兩銀子，遞過去。

&ldo;大爺打發叫花子呢？&rdo;羅衣淡淡道。

許連山敢怒不敢言，索性又抽出二百五十兩，給她湊足了五百兩，遞了過去：&ldo;這回夠了吧？&rdo;

羅衣笑著接過：&ldo;我替阿善謝謝大爺了，他真是有個好姑父。&rdo;

許連山氣得差點吐血。

過了幾日，羅衣估摸著李一善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便捎了幾盒新做出來的胭脂，並著一些吃食，去了鄭家。

胭脂是給鄭夫人的，吃食是給李一善的。

這孩子無緣無故受了委屈，也不肯對她講，實在叫人憐惜。

&ldo;姑母，你來啦？&rdo;見到羅衣，李一善還是很高興的。

羅衣笑著把帶來的吃食給他遞過去：&ldo;我聽下人說，你從床上摔下來了，不好意思見我。你這孩子，小小年紀，臉皮這樣薄。&rdo;

李一善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過她遞過來的吃食：&ldo;謝謝姑母。&rdo;

隻字不提那日的事。

羅衣更加憐惜他了，便道：&ldo;你姑父聽說你現在有書可以讀，十分高興，叫我帶點銀子給你，叫你買紙筆。&rdo;

她拿出二十兩銀子給他，又道：&ldo;你姑父一共給了你五百兩，這些你先拿著，其餘的暫且放在我這裡。等下回你休沐時，帶回去叫你爹給你收著。&rdo;

李一善愕然看著她：&ldo;姑母，你說……姑父給我銀子？&rdo;

他上回見他，口口聲聲小雜種，打他都不帶留手的，顯然厭煩極了他，會給他銀子？

&ldo;是啊。&rdo;羅衣笑著點頭，摸了摸他的腦袋，&ldo;你姑父還是很好的。&rdo;

李一善的神色古怪，怎麼也不肯相信許連山會是&ldo;很好的&rdo;。他想起上回許連山的話，有點擔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