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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看看陸香穗，見她低著頭沒反應，索性就當家作主了。&ldo;那什麼，你先給她拿裡頭穿的小衣服。她……大姨，不好意思，我妹妹她那什麼了，衣裳都髒了。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會照顧她，能不能麻煩你就一併幫幫她？&rdo;

許清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倒還鎮定，陸香穗低著頭，臉都要變成紅布了。女孩子來初潮也就罷了，偏偏弄的這麼狼狽，偏偏當著二哥的面，還當著外人的面……唉！

&ldo;噢。我說呢！&rdo;售貨員掃了一眼陸香穗，笑起來，&ldo;沒事兒，那個，你先把這衣裳的錢給了，再多給我兩塊錢，我去給她買點東西。&rdo;

售貨員去另一個櫃檯，似乎是買了捲紙之類的東西，很快轉身回來，笑著招呼陸香穗：&ldo;過來吧，跟我來。&rdo;

售貨員領著陸香穗轉進了後頭的小房間，估計是辦公室、儲藏室之類的，過了一會兒，陸香穗換了乾淨的新衣服，手裡拎著個塑膠袋子出來，小臉還紅紅的，下意識地避開了許清明的目光。

&ldo;大姨，謝謝您了。&rdo;許清明點點頭，跟售貨員道謝。陸香穗便也靦腆地對售貨員笑笑，表達自己的謝意。

&ldo;謝什麼，小姑娘長大了，頭一回，正常的事兒。你這當哥哥的，倒也真體貼。&rdo;售貨員和善地笑。

外面的雨似乎又大了些，兩人穿好雨衣，許清明抓住陸香穗的胳膊，小心地照顧著她，在大雨裡走了一段，帶她去了一家小飯店。那時候私人開店還少，這家小飯店也就裡外兩間屋，賣些子炒菜、包子、麵條之類的東西。許清明要了兩碗熱乎的丸子湯，三個大饅頭。

&ldo;二哥，我那書包裡還帶著煎餅呢。&rdo;陸香穗說。她剛才買衣裳花了不少錢了，這飯店裡的東西，自然比家裡貴，小腦袋裡又開始算帳了。

&ldo;這嘩嘩大雨的，等你回去食堂該關門了，熱水都喝不上。&rdo;許清明低頭喝了一口湯，芫荽青菜燒的湯，放了一把蘿蔔丸子，味道挺好，下雨天喝著倒也滋潤。他遞了個饅頭給陸香穗。

&ldo;趕緊吃，不夠再拿，吃完了回去考試。&rdo;

&ldo;二哥，你在鎮上做什麼呢？&rdo;陸香穗喝了幾口湯，覺著整個身子舒服多了，便開始好奇起來。從她來到許清明身邊，也沒見他去幹農活，家裡統共一畝多口糧田，他那些蜜蜂也因為籌錢給陸家，讓他抵給別人了，這麼看來兩人沒了穩定的生計。不過他倒也經常出去，不知搗鼓什麼，他到底做的什麼盤算呢？

&ldo;剛才給我買衣裳，又花了那麼多錢。這樣下去怎麼行？&rdo;陸香穗擰著小眉頭嘀咕，&ldo;二哥，咱不能這麼下去呀，我尋思，咱多種點地，家裡再買兩頭豬來養吧，最好再養幾隻雞，你管地裡的活，雞呀豬呀的都不用你管，我放了學都能餵。&rdo;

許清明喝著湯，噗嗤一笑，這小丫頭，好像一直在擔心他養不起她，或者擔心他們倆餓死似的。他咬了一口饅頭，笑著逗她：

&ldo;香穗兒，你是不是挺擔心咱倆餓死啊？都跟你說了，多聽話，少操心。你對你二哥就這麼沒信心？&rdo;

陸香穗撇了下嘴，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他抗議：&ldo;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多聽話少操心，家裡的事情我就不能關心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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