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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穆臻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還未明，她透過窗欞看著霞光漸漸將屋子照亮，屋中的景緻從隱約能看到一個黑幽幽的輪廓，到最終露出真容。

穆臻緩緩吸了一口氣，隨後仰聲喚了鳳喜進來服侍。

洗漱過後，李婆子親自送來了清粥並幾樣小菜。

李婆子輾轉了一夜，還是摸不清穆臻所為何意。按理說這位小姐五年來都寂寂無名，每次送月度的管事也從未提過一句主家有接小姐回去的意思。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昨日穆臻所言句句是真，一旦她回到穆家，若是主家追究起怠慢之過，李婆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都推到王婆子身上，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ldo;小姐嘗嘗可還合胃口?&rdo;

李婆子在一旁殷勤的服侍著。

穆臻淺嘗了一口小菜，然後微微點頭。&ldo;不錯，有勞媽媽了。&rdo;

&ldo;小姐太客氣了，在奴婢心中，小姐本就是天之嬌女……是那王媽媽鼓動奴婢，說是小姐既然被送到別院，怕是再難有出頭之日了……&rdo;

言下之意，她前番的逾越，皆是被那王媽媽慫恿的。穆臻並不開口，倒是一旁的鳳喜見不慣李媽媽這作派，駁了她一句。

&ldo;我看兩位媽媽一起行事時，都是你在前，王媽媽在後的。&rdo;李媽媽恨極了多話的鳳喜，不過當著穆臻的面，終歸不敢太過放縱，於是勉強壓低了聲音回道。

&ldo;這便是王媽媽聰明的地方了。她事事慫恿奴婢，奴婢性子直，次次被她算計。她便躲在奴婢身後，便是出了事，也有奴婢頂著。奴婢對小姐一片忠心，天地可鑑。&rdo;

&ldo;你即對小姐忠心耿耿，便將小姐的鐲子還來。那可是夫人臨行前給小姐的，若是夫人問起……&rdo;鳳喜欲言又止。

李婆子登時頭搖的像撥浪鼓。&ldo;鳳喜姑娘雖看著奴婢收了鐲子，可是出了院子，那對鐲子便被王婆子搶走了。&rdo;

鳳喜臉色登時一變。

&ldo;那王媽媽好大的膽子!&rdo;&ldo;就是啊。連小姐的東西她都慫恿奴婢據為己有。看似壞事是奴婢所為，可背後得利的卻是王婆子。還請小姐明鑑。&rdo;李婆子在那裡哭天抹淚的，連鳳喜都有些動容了。

&ldo;媽媽別傷心，小姐最是心善，必定不會把王媽媽的過錯怪到媽媽身上，媽媽儘管放心。&rdo;李婆子走的時候一臉的感激涕零。

鳳喜有些遲疑的看向穆臻。

&ldo;小姐，李媽媽也是個可憐的……奴婢聽說她早年喪夫，被冠上剋夫的名頭趕出了夫家，唯一的兒子也被夫家搶走了。&rdo;

穆臻淡淡一笑。幾句討饒的話罷了，鳳喜這丫頭便盡信了。

難怪上輩子明明已經傳出她要將鳳喜送去穆欣院中的訊息，可是這傻丫頭始終沒懷疑過她。

直到穆欣親自來領人，鳳喜才臉上才露出震驚的神情。當時穆臻是怎麼回應的?似乎是說，穆欣是她的長姐，跟在穆欣身邊，必不會虧待鳳喜的。

彼時她結識了雲霽，自覺高穆欣一等。

但凡穆欣開口，便像是她施捨於穆欣。卻沒有意識到，穆欣在侵蝕她的一切，漸漸的把她的一切據為己有。包括她的姻緣。

&ldo;鳳喜，休要被人三言兩語迷了心智。&rdo;

鳳喜愣了愣，然後驚疑的問道：&ldo;難不成那李婆子在信口開河?&rdo;

&ldo;自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