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悽黯了……低沉的,西門朝午道:“項兄,覺得如何?”
項真苦澀的笑笑,沙啞的道:“只要我精神一鬆懈,我便馬上會倒下來……”旁邊,包要花幾乎是把整個身子扒在馬背上了,馬兒的賓士大約顛震了他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拉韁的雙手骨節也全因用力過度而泛了白!
眉頭蹙著,西門朝午擔憂的道:“項兄,是不是馬兒顛躓得太厲害了?假如受不了,我們還是先下來歇上一陣……”搖搖頭,項真道:“不用,任怎麼歇,也仍需繼續上馬走下去的,還不如忍耐一下,鼓口氣撐到底……”西門朝午讚佩的道:“在連串的激烈拼殺裡,從頭至尾,你都能把渾身的傷痛拋到一旁,面不改色的掩外行這去,人家不知道的,斷斷不會曉得你的創傷已經到了難以支撐的地步,項兄,你這勇與和靡難抗爭的精神,真是值得人喝彩!”
項真苦笑道:“過獎了,我也只是咬得住牙而已……”搖搖頭,西門朝午道:“人一輩子會碰上很多逆境,形形色色的,各般各樣的,不一定每個人都能順利渡過,而渡不渡過關的唯一條件,也就看那個過關的人咬不咬得住牙?項,人窮其終身,講求骨氣與節操,這兩樣,不也就是咬得住牙麼?換句話說,咬不住牙的窩囊廢物,喪節失德之徒,卻也大多大多了……”輕扶鞍前把手,項真潤了潤乾裂的嘴唇,他暗啞的道:“當家的,你是把我捧得太高了……”正色的,西門朝午,道:“項兄,我這乃是由衷之言,而你咬得住牙根硬挺的還不是單單在對忍受痛苦的另一方面……”項真道:“你認為,當家的,還有哪些方面呢?”
手指頭纏繞著絲韁,西門朝午深沉的一笑,道:“還有,對於殘酷,你也同樣咬得住牙的!”
淡淡一哂,項真問:“此話怎說?”
西門朝午緩緩的道:“很簡單,有些十分令人不忍下手的血腥事情,項兄,你皆能在牙根一咬之下痛下煞手!”
微微笑了,項真悠悠的道:“這只是因為我太過於了悟生活在江湖中的根本性質罷了……”西門朝午忙道:“什麼樣的根本性質呢?”
吁了口氣,項真道:“冤冤相報,仇恨纏連的,冷酷的現實的,血腥的,以暴力來做為解決所有問題唯一方法的根本性質!”
怔了怔,西門朝午細細回味了許久,他沉重的道:“但是,有些時候卻不盡然……”項真一笑道:“不錯,但我們不能否認江湖傳統的規矩便是如此!”
於是,西門朝午嗒然無語了半晌,他苦笑道:“不論怎麼說,項兄,你是我有生以來,唯一所遇的一位硬心腸人物,也是唯一一位真正拿得起,放得下,說到做到的大煞手!”
感喟一聲,項真沙沙的道:“你錯了,當家的,我的心腸並不硬,只是我拿定的決斷快,當我明白了我該如何去做,我立即便付諸行動,毫不猶豫,不考慮,比較乾脆利落,說穿了,也僅此而已!”
西門朝午輕輕的道:“但僅此一端,已夠人學一輩子也學不來了……”此刻,包要花忽然怪叫道:“喂,喂,你們是發了什麼失心瘋了?在哪裡活神活現的談起人生大道來啦?如今是什麼時候?我這廂痛得渾身打哆嗦,連氣也提不住了,就他媽沒有個人問一聲麼?”
哈哈一笑,西門朝午嘲弄的道:“包兄,你不用嚷,我們也曉得你受了傷啦,只是,嗯,這裡連你一共三個人,又有哪一個是完整無缺的?”
服珠子一翻,包要花在馬鞍上另擺了一個較為舒適的姿勢,他一邊隨著坐騎的起伏顫動,一面叫道:“少他媽扯到別的人身上去,我不管他們二位是如何裝英雄扮好漢,在那裡窩著心硬撐,我可是支援不住了,痛得入骨三分還不說,加上又冷又餓、又倦又渴,這等滋味,豈也是入受的?眼前第一步要談的並不是方才你們在談論的那些狗屁道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