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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淵,你說今年圍獵的彩頭,會是什麼?」司徒雪上次一參加秋圍,還是從軍之前的事情,那會兒他年歲小,並不被允許入林,看著別人威風八面的騎在高頭大馬上肆意馳騁,心中羨慕一言難盡,這次得了空閒又恰巧趕上,顯然就有些摩拳擦掌。
「不知道,」裴燁視線停在宮門的方向,眼神微微幽深,也看不出在想些什麼,「那都是年輕人的遊戲,我等湊去爭什麼?」
「切,本將可記得你今年方才成年,怎麼說話就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司徒雪嗤笑一聲,沒輕沒重的在裴燁肩膀上拍了一把。
也幸而裴燁身強體健的,才沒被他這一虎掌給拍成內傷,定了身子淡聲道:「你也知自己是個將軍,若與那群孩子爭,即便勝了,不怕人說你勝之不武?」
司徒雪一時語塞,嘴裡不滿的喃喃道:「真是麻煩,規矩這般多,還不如軍營自在。」
裴燁心知他這是想念戰場上的兄弟們了,並不接下話去,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子卿呢,聖駕就快出來了,怎還不見他過來?」
司徒雪道:「他說不耐我們這打打殺殺,昨日向陛下告了假。」
「是麼?」裴燁輕輕挑了挑眉角,「從前怎不知他還有這忌諱,只怕又是製藥絆住了身子吧?」
司徒雪笑了笑,眼中無意洩了幾分柔和:「我也是這般想的,畢竟他這人,整門兒的心思都在鼓搗那些個上面。」
兩人在人群中低聲交談著,不一時宮內傳來腳步聲,便收了聲音。
「皇上駕到——」有太監率先跑到宮門開道,拉長了聲音喊著。
「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和其家眷皆一齊跪地行禮,裴燁和司徒雪也不例外。
重真帝今日沒有乘御駕,身穿華貴的勁裝,披明黃披風騎在高頭大馬上,難得的顯出幾分精神氣來,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之後,朗聲說道:「都平身吧!」
裴燁站起身子的時候,朝重真帝的方向看了一眼,三個皇子都伴在帝王身側,個個俊美出眾,風采卓然,氣質卻全然不同。
晏江引今日穿了一身白色交襟錦袍,銀線滾邊,暗雲紋勾勒出若影現的紋路,廣袖紮在護腕中,身後著同色披風,長發一絲不苟的在腦後束成個髻,露出的肌膚白皙到幾近透明,一張臉龐精美的不似人間所有,幾能讓所有女子自慚形穢,更有著女子沒有的蓬勃英氣。
那一刻,裴燁只覺得,這個孩子乾淨的不染塵埃,就不應該沾染這世間汙濁紛爭。
可是世間萬般事,半點不由人,生來所就,無可更改,又有誰會去管你合適不合適,願意不願意呢?
重真帝一聲令下,出行隊伍緩緩的行動了起來。
著於安全考慮,裴燁他們在前面護駕,皇帝皇子與宮妃等人走在中間,行至半途,聽到身後又異樣聲音,裴燁回頭一看,卻見晏江引策馬跟了上來。
「殿下怎能到這裡來,這不合規矩」裴燁行禮過後,下意識說道。
「你又開始說教,這裡又不是宮中,哪裡那般多規矩,」他說著看向一旁的司徒雪,「司徒將軍,你說是也不是?」
司徒雪向來是個不愛拘束的人,不然當年也不能背著他老子偷偷跑去南疆從軍,一聽這話立馬接道:「殿下所言極是,既是秋獵,理當盡興才是,處處顧及,有何……」話到一半,突然被裴燁淡淡一眼掃過來,心中莫名一虛,接下去的話,瞬間降了八分底氣「……興趣!」
「以防安全,殿下還是回到隊伍中去吧!」裴燁此刻簡直將「油鹽不進」四個字演繹了個淋漓盡致。
「不要,本宮就要在前面,」晏江引抬手拂了拂衣襟,「行在後面都是你們揚起的塵土,本宮的衣裳髒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