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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想也知道是誰派來的,南疆與大晏如今到了這樣的境地,裴燁甚至都懶得和這殺手多半句廢話了,手起刀落就要了結他的性命。
正在這時,殺手唇邊溢位了詭異的笑容,大聲道:「臨死能拉了定南將軍做墊背的,也算死而無憾了。」
裴燁一愣,手中的劍定在了半空中,他目光冷厲道:「你說什麼?」
那殺手眼中洩出怨毒的光芒,裴燁心中一沉,不好的預感當即蔓上腦海,然後在他還未及阻止的時候,他看到殺手的唇角溢位了烏黑的血,面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青色,只片刻便停止了呼吸。
裴燁收回手,從地上站起身子,視線極速的搜尋著裴毅的身影,然後他看到那向來偉岸堅毅的男子站在房簷之下,高大的身影竟搖搖欲墜。
「父親——」裴燁大叫一聲,拔腿飛奔到裴毅的身邊一把扶住他,急聲問道:「父親,你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裴毅嘴唇發青,慘敗的面上有大滴的汗珠滾落,他深吸一口氣,顯然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箭上……有毒。」說完這一句,他終於到了強弩之末,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裴燁這時候才發現他的衣袖被劃破了,那裡有著一道傷口,那口子不深,周邊的面板卻蔓延出一種詭異的光澤,這麼小的傷口,毒素竟蔓延的如此之快,顯然不是一般的毒。
恰有一隊我軍士兵趕過來,裴燁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司徒雪,大聲道:「司徒雪,這邊的事情,你看著處理一下。」
司徒雪跑過來,看到他背上的裴毅,忍不住驚嚇撥出聲:「裴將軍他怎麼了?」
裴燁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自己背上的溫度越來越低,心中蔓生了一股難言的恐懼。
這種恐懼,他曾經經歷過,當初在那個人去世的時候,他也曾這樣的害怕過……他舉起顫抖的手指放到唇間,吹出一聲尖銳的口哨,片刻一匹紅棕的駿馬飛奔而來,裴燁躍上馬匹,帶著昏迷不醒的裴毅飛奔而去。
回到軍營後,他讓人傳來了軍醫,軍醫看過之後,面色變得慘敗,跪在地上道:「屬下無能,竟然看不出將軍所中之毒為何物!」
「廢物,連什麼毒都看不出來,要你何用?」裴燁一隻手拎著軍醫的衣襟,竟生生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上了年紀的老軍醫也是可憐,一把老骨頭還被這樣折騰,他眼中露出難受愧疚之色,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浸潤風霜的一張臉瞬間漲了個通紅。
阿青跟著裴燁多年,還從未見過這般氣勢駭人的主子,一時被他這雷霆之怒給震驚到了,半晌回過神來,連聲勸道:「公子公子,這是軍中醫術最好的軍醫了,您萬萬手下留情啊!」
裴燁這時候也從失控中回過神來,他緩緩將軍醫放到地上鬆了手,稍整情緒後,看著對方說道:「我方才失禮了,還請您無論如何,能醫好我父親。」
「屬下跟在將軍身邊多年,將軍是我大晏的頂樑柱,」老軍醫雙目渾濁,恍如誓言一般的說,「我就算拼下這條老命,也不能讓將軍有事的。」
裴燁微斂雙目,說道:「那就有勞軍醫了,若有何需要,您儘管提出來。」
醫治病人需要安靜平和的環境,因此裴燁遣散了屋內眾人,只留下一個藥童給軍醫打下手,他自己也出了帳篷等在帳外。
卻不想這一等就是四個多時辰,天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老軍醫從帳篷中走出來,對裴燁道:「左將軍,屬下無能,暫時還未尋到解毒之法,不過我用銀針減緩毒素的蔓延,護住了將軍的心脈,將軍他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這期間,老夫定會竭盡全力研製解藥的。」
第18章 裴燁掀簾入帳,走到床邊……
裴燁掀簾入帳,走到床邊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