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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法。他的變化奇絕神速,樂之揚收手不及,“嚓”的一聲,木棍遇上掌力,削去了三寸長一截。竺因風得勢不饒人,五指輪轉,手腕旋動,一隻右手如轉車輪,帶起一片虛影,貼著木棍向樂之揚握棍的右手削來。
樂之揚變招不及,倒踩星斗,一陣風掠出丈許。竺因風遲了一步,只將木棍削斷,棍頭由此變尖,形如一把錐子,繞到竺因風左側,刷地刺向他的後腰。
竺因風旋風急轉,雙手大開大合,正如長槍大鉞,所過風聲颯颯、砭肌刺骨,快到極處,分不清誰左誰右,掌力縱橫交錯、密如織網。網羅可大可小,網眼能疏能密,樂之揚拿著木棍團團亂轉,此前悟出的劍招,到了這個時候,十招使不出九招,剩下的一招也是夾生不熟、拖泥帶水,面對重重掌影,除了躲躲閃閃,一招半式也遞不出去。
竺因風內傷不輕,一身武功只能發揮五成,這時佔了上風,不覺胸臆開張,氣勢大壯,“大玄兵手”的妙處顯露出來,手腳揮灑,所向披靡,數丈方圓盡是蕭蕭勁氣,折木斷草,凌厲非常。
樂之揚漸漸抵擋不住,只是不斷躲閃,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起初不過數尺,漸漸拉開了一丈。儘管相距甚遠,樂之揚為掌力所迫,仍是十分困窘,心中暗暗後悔,深悔小看對手,將自己陷於險境。
兩人之前二次交手,樂之揚均佔上風,所以對於竺因風生出了小覷之心,這時各盡其能,才知道比起對手大大不如,然而騎虎難下,除了奮力一搏,實在別無他法。
又拆數招,樂之揚招架不住,忽地轉身就逃。竺因風大怒,叫道:“哪裡走?”他練有“凌虛渡劫”的輕功,一步丈許,飛雲飄絮,眨眼趕上樂之揚,呼地一掌向他背後劈出。樂之揚覺出風聲,使出“靈舞”功夫,不進而退,似左而右,竺因風眼前一花,樂之揚已然擺脫追蹤,繞到一棵大樹後面。竺因風大喝一聲,揮掌橫掃而出,咔嚓一聲,碗口粗細的樹木應手而斷,呼啦啦向樂之揚當頭壓下。
樂之揚躲閃不開,仰身便倒,身子觸地之前,雙腳交替點地,整個人車輪一樣向前滾動。
這身法不但奇異,而且飄逸,有如龍騰蛇舞,矯矯不可測度。竺因風看得微微一怔,忘了趕上前去,只見樂之揚一口氣滾出丈許,脫出斷樹籠罩,左掌一撐,騰身跳起。竺因風方才醒悟過來,右手如刀,作勢虛斬。樂之揚這一輪變化,幾乎耗盡了平生之力,眼看掌來,下意識躲閃,冷不防竺因風左手忽來,五指並起,勢如一口寶劍,直取他的心口。
樂之揚腳步已亂,躲閃不及,但覺銳風襲體,身子如墮冰窟。突然間,他的後領一緊,叫人向後拖出,應著竺因風的指尖,退出了一丈有餘,方才輕輕落下。樂之揚回頭一看,席應真揹負一手,站在那兒,神情清冷,飄逸如神。
竺因風見了剋星,慌忙跳開數尺,高叫道:“席應真,你是江湖前輩,也想以多取勝嗎?即便以多取勝,老爺我也不怕。”
他色厲內荏,明說不怕,其實怕得要命,竺因風身有內傷,席應真一旦出手,他只有拔腿就跑的份兒。席應真看出他的心思,笑道:“竺因風,你師父鐵木黎我也會過兩次,就算是他,也不配我以多取勝。”
竺因風鬆一口氣,膽量大了不少,說道:“那好,今日就此作罷,改日我再來領教。”轉身要走,席應真叫道:“慢來,你想走就走,哪兒有這麼容易?”
竺因風變了臉色,後退一步說道:“牛鼻子,你想留下我麼?”
“我留下你幹什麼?”席應真漫不經意地說,“你跟樂之揚再打一場,勝了他,隨你去留。”
話一出口,其他二人均是一驚。剛才一戰,竺因風已經勝出,兩人的武功頗有差距,樂之揚不用“傷心引”,決然勝不了他。竺因風也想到此節,冷笑說:“牛鼻子,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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