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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還過神來,白影翩翩,已到牆頭。
蘭追揮舞白傘,帶起無儔狂風,只一掃,便有一個弩手栽下牆頭,再一轉身,傘面向前一頂,一個弩手身不由主,貼在傘面之上,隨著白傘旋轉。他的嘴裡哇哇大叫,身子卻是停不下來,忽地撞上另一名弩手,兩人前胸貼著後背,隨著白傘飛快向前,只聽篤篤連聲,先後黏住五人。七個人連成一字長蛇,但隨白傘一揮,逶迤摔下牆頭,一個個頭暈目眩、胸悶欲嘔。
杜酉陽不勝駭然,雙臂一展,想要縱身上牆。冷不防玄影晃動,沐含冰攔在前面,笑嘻嘻說道:“杜鹽使,之前勝負未分,咱們接著再打。”
杜酉陽一言不發,雙爪齊出。沐含冰嘻嘻一笑,上身擰轉,下身不動,腰軟無骨,向後大力一擺,整個人像是一條鞭子,抖了一個大大的鞭花,凌空轉了一圈,右掌刷地掃向杜酉陽的小腹。
杜酉陽慌忙後退,爪子下沉,扣向沐含冰的手腕,忽聽沐含冰輕輕發笑,手臂忽左忽右地扭了兩下,彷彿毒蛇昂首,嗖地穿過爪勢,拍向杜酉陽的面門。
杜酉陽但覺寒風拂面,所過肌膚麻痺,嚇得他一口氣退出數丈,仍覺面孔麻木、腦子昏沉,忙運內力化解沐含冰的奇功。
淳于英手持短戟,與卜留鬥在了一起。他見過胖子厲害,心想此人縱有奇功,也練不到眼睛,當下揮舞短戟,招招不離卜留的雙眼。卜留笑笑嘻嘻,扭頭避開短戟,甩著兩個膀子,向著前面橫衝直撞。
淳于英戟法高妙,罕有敵手,誰知道遇上這個怪傑,一身肥肉就是武器,砍不破,刺不穿,綿綿軟軟,吸附萬物。淳于英大為忌憚,一面擇機攻他雙目,一面躲躲閃閃。卜留一旦揮手出擊,他又移開短戟,狼狽跳開。
孟飛燕攔住了石穿,醜女二話不說,劈頭就是一拳。石穿自命豪雄,見她女流之輩,全不放在心上,漫不經意地舉手一擋,噗的一聲,拳頭擊中手臂。石穿只覺對方的拳頭上傳來一股綿軟之力,穿透護體神功,直衝筋絡骨骸。
石穿半身皆麻,不由大吃一驚,不及細想,孟飛燕第二拳又飄然打來,無聲無息,也無一絲拳風。石穿不敢怠慢,後退一步,馬步微沉,左拳呼地向前送出。
兩人拳頭相接,均是渾身一震,石穿只覺一股綿勁如毒蛇鑽來,幾乎衝亂了氣血。他大喝一聲,真氣流遍全身,塊塊肌肉墳起,撐破衣衫,飽綻而出。
他運氣逼出綿勁,定眼看去,孟飛燕也後退了一步,醜臉漲紅髮紫,齙牙越發凸出。石穿心知她接了一記“大開山拳”,周流石勁入體,一定也不好受。正想出擊,忽聽秋濤叫道:“石師弟當心,她是九華楚家的弟子。”
石穿心頭一動,向孟飛燕叫道:“楚空山是你什麼人?”孟飛燕深吸一口氣,調勻呼吸,正色說道:“那是家師。”石穿盯著她啞然失笑:“這麼說,你剛才的拳法是‘憐香拳’了?”
“是又怎樣?”孟飛燕冷冷答道。
“有意思。”石穿放聲大笑,“早聽說九華楚家,不愛美人,就愛名花。楚空山一定吃錯了藥,要不然,怎麼會收了你這個醜八怪當徒弟?”
相貌醜陋,本是孟飛燕心中至痛,聞言登時暴怒,破口罵道:“黑殺才,我是醜八怪,你就是醜九怪,醜十怪,醜十八怪……”一面罵,一面揮拳打出,她身子肥壯,出拳卻靈動飄逸,輕如拂柳採花,巧如穿針引線,勁力含而不吐,大是風流蘊藉。這拳法若由美人使來,一定曼妙動人,但由孟飛燕使出,好比張飛繡花、牛嚼牡丹,不但滑稽透頂,更是大煞風景。
石穿雖覺好笑,可也不敢大意,當下以“大開山拳”應對。這一路拳法剛猛出奇,拳中的“周流石勁”所過摧破。兩人拳勢未交,孟飛燕水桶似的腰身大力一扭,右拳向左一勾,洩去了石穿的拳勁,左手圈轉向下,啪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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