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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灰土之曲》仍是悠悠傳來。
老者忽然而去,樂之揚有些失落。再看白隼,心想它若是女真天隼,為何流落到無雙島上?釋印神去世之時,女真還沒有立國,天隼到底是女真得自釋家,還是釋家後人取自大金,其中秘辛,不可稽考。但若落羽生所言是實,天隼種族蕩盡,飛雪再無同類,無雙島上無雙鳥,想一想,當真淒涼得很。
想到這兒,樂之揚伸出手來,輕輕撫摸飛雪的羽毛。白隼低頭斂翅、乖順異常,樂之揚瞧在眼裡,更生憐惜:“飛雪若無同類,它又如何繁衍後代,難道真要孤獨終老麼?唉,倘若朱微嫁人,我也不會再娶。孤鷹鰥夫,倒也是一對,可惜鷹隼壽命不過十年,十年之後,又有誰來陪伴我呢?”一念及此,自憐自傷,眼前佳餚美酒,全都失去了滋味。
正想著,湖上飄來一葉扁舟,船家頭戴箬笠、身披蓑衣,雙槳起落,劃過一湖碧水,箭也似向千秋閣駛來。
不一會兒,方掌櫃匆匆上樓,笑道:“道爺,人來了。”樂之揚起身下樓,隨方掌櫃走到湖邊,但見扁舟抵岸,船家低頭。他正覺納悶,忽聽方掌櫃又說:“還請上船。”
樂之揚縱身上船,船家回篙一撐,船離岸邊,跟著槳葉划水,向前駛去。樂之揚忍不住問道:“船家,這是去哪兒?”
“蘅筕水榭。”船家嗓音嬌嫩,竟是女聲。樂之揚吃驚,定眼望去,那船家也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白裡透紅的圓臉,眉如弦月,眼似流星,硃紅小嘴翹起,透出一股子嬌憨。
樂之揚驚訝道:“呀,你是女的。”女子笑道:“你眼光不壞。”樂之揚聽出她語中譏諷,笑道:“姑娘這一身裝束,讓我想到端午節的一件事兒。”
“劃龍船麼?”女子笑問。
“不對。”樂之揚大笑道,“是吃粽子,外面瞧著難看,剝開粽葉,裡面卻是白玉生香……”話沒說完,忽見少女怒目相向,喝道:“你說什麼?誰是粽子?你敢剝我的衣服試試?”
樂之揚自覺失言,忙說:“我打個比方,姑娘誤會了。”
少女瞪他一眼,說道:“你這人油腔滑調的,一點兒也不像好人。哼,要不是看地母娘娘的面子,我劈頭一槳,把你打到湖裡去餵魚。”
“好,好。”樂之揚苦笑說,“我現在閉上嘴,一句話也不說。”
少女輕哼一聲,一面划槳,一面瞧著飛雪,忽又忍不住問道:“這隻鷹是你的?生得好俊。”樂之揚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少女按捺不住,叫道:“喂,我問你話呢!”
樂之揚指了指嘴巴,連連搖頭,少女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好了,我許你說話。”樂之揚這才開口笑道:“那你還拿不拿我餵魚?”少女臉一紅,白他一眼說:“你這張嘴下了水連魚也臭死了,所以留在船上也好,不要禍害了魚。”
樂之揚大笑,少女又問:“先別笑,這隻鷹真是你的?”
“是啊。”樂之揚摸了摸飛雪的毛羽,“它是我的親親好兄弟。”少女看得羨慕:“我也能摸一摸嗎?”
“你有膽來摸摸看。”樂之揚盯著少女,似笑非笑,女子受他目光所逼,好勝心起,丟開船槳,伸手摸來,樂之揚悄悄做個手勢,女子還沒摸到,飛雪閃電探頭,狠狠一嘴啄下,少女倉皇縮手,已是不及,但覺鷹嘴從手背上輕輕劃過,一時汗毛倒豎,渾身僵直,一張俏臉血色也無。她呆了一下,忽見樂之揚一臉笑意,登時又氣又急,掄起木槳要打,忽見樂之揚笑嘻嘻不閃不避,頓又自覺失態,悻悻收起木槳,低頭只生悶氣。
不久望見一座水榭,水中白蓮紅菱,榭間精舍儼然。少女停舟靠岸,銳聲喝道:“到了,還不滾下船去?”
樂之揚笑道:“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敢問姑娘芳名?”少女冷冷道:“我幹嗎說給你聽?”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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