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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也不放心,不等沈芸諾說話,大步走了出去。
灶房裡,沈芸諾又加了點麵粉,慢慢開導小洛,“那是爹爹,和小洛是一家人,小洛不和爹親近,爹心裡該多難過,就和娘不搭理小洛,小洛是不是也會難受?”
她站在灶臺邊忙活,小洛抱著她腿不肯撒手,堅持道,“我守著娘。”
“娘不是在家等小洛和爹爹回來嗎?”猜著他可能被當日的情形嚇著了,沈芸諾慢慢和他解釋,“那天,娘也是不小心傷著自己了,以後就不會了,小洛不知道娘睡著了,耳邊總聽著小洛叫娘呢,可是娘太困了,怎麼都睜不開眼,好在小洛一直叫娘,娘這才醒了。”
小洛畢竟兩歲,聽沈芸諾說是他叫醒她的,緊蹙的眉頭舒緩不少,緊了緊手裡的力道,“我守著娘。”
“娘捨不得離開小洛,睡過去了,沒搭理你,你就哭了好幾日,你想想,你不理爹,爹心裡多難受?”沈芸諾說得慢,和好面,轉而牽著小洛,坐在灶邊凳子上,抱著小洛,慢慢和他講道理。
沈芸諾摘了一大把蔥苗,剛進院子,就聽灶房傳來稚嫩的童聲,“爹……”
裴徵頓了頓,高興地應道,“哎。”
從沈芸諾傷了後,還是父子兩第一回心平氣和的說話,他洗了蔥苗,切碎,不時和沈芸諾說上兩句,炊煙裊裊升起,一家人又恢復了以往的氣氛。
雞肉燉得差不多了,裴徵舀起肉多的部分,依著沈芸諾的意思將其切碎,和切碎的蔥花擱在一個大盆子裡,然後,就看沈芸諾往裡邊加鹽,他記著韓大夫的話,沈芸諾不能吃太多鹽,花椒茱萸更是碰不得,這幾日,家裡的伙食都是沒鹽的,因而,提醒沈芸諾道,“阿諾,大夫說不能吃鹽,對傷口不好。”
拿著勺子的手頓住,沈芸諾眼帶詢問,“我這幾日沒吃鹽?”
裴徵搖頭,不僅她沒吃,他和小洛也沒吃鹽,“你忍忍,過幾日傷口好了就能吃了。”她額頭的傷口會留下疤痕了,吃了鹽,傷口好得慢,他不想她一直遭罪。
回過神,沈芸諾繼續往盆子里加鹽,解釋道,“吃鹽沒問題的,不碰花椒和茱萸就成,我心裡有數著呢,鍋裡沒加鹽?”
裴徵想說點什麼,看沈芸諾往鍋里加了一勺鹽,眉毛擰成了一團,“明日我讓韓大夫再來給你瞧瞧。”
沈芸諾眼神一暖,想著這幾日吃藥花了不少錢,拿筷子,認真攪拌著盆裡的雞肉,“不用,我的身子我清楚,好得差不多了,你還去鎮上做工不?”她想起,裴徵本該在地主家幫忙的,為了她,在家裡耽擱好幾日了。
“不去了,菜地的菜收回來,種些其他的,天冷了,家裡的棉被棉衣還要添置。”裴徵說著之後的打算,沈芸諾聽著,不時插上兩句。
而上房,在劉文山家裡吃得好,睡得好,然而聞著西屋的香味,宋氏還是想流口水了,裴老頭嚥了好幾次口水,忍不住了,朝宋氏道,“明日去上水村買半斤肉回來,老大老大媳婦忙活了好幾日,好好補補身子才是。”
宋氏捨不得手裡的銀子,眼睛略過裴勇和韓梅,起早貪黑的忙,兩人都瘦了一大圈,難得,她沒反駁,“知道了。”目光掃到埋頭不語的裴萬身上,積攢的怒火又來了,“老二,砍樹砍得如何了?”
“娘,差不多了,再等兩日就可以了。”裴萬聲音低得不能再低。
村口靠著座小山,平時誰家需要木材,都是去那邊山裡砍的,山是村裡了,沒人說什麼,裴家之前囤積的木材也是那座山上砍來的,山裡大概的情形,宋氏是清楚的,見裴萬目光閃躲,宋氏眉毛一豎,“是嗎?說說具體的位子,明天我讓你大哥跟著去,不用過兩日,有你大哥幫忙,明天就找人抬回來。”
裴萬慌了,抬起頭,支支吾吾道,“不用大哥幫忙了吧,過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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