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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下去,只見葉修臉色愈發蒼白,卻分明不是因為內力流失而是心神大亂,當下按住他的脈,也不說話,只肅容盯著他;如此一來魏琛也看出古怪,跳下井臺,低喝道:“這是真的發了瘋病了!”
但也只是電光石火的一瞬,葉修已經從孫哲平的手裡掙脫開來,笑一笑說:“許久不做這事,竟是連進退之道都忘記了。老孫,多謝你高抬貴手,也對不住,我們再來。”
孫哲平搖頭,沉聲說:“我不謝你,或是老魏,是因為這樣的大恩,實在無法言謝。但你若是這樣說,我就無論如何無法承情了。”
聞言葉修也不勉強,點點頭說:“也好。我失察,累得你內力反噬,現下老闆娘要醒了,我先助你把內息調勻,明日起,直到我離開石城,每日我再助你運功一個時辰。外傷我無能為力,但你這內傷,總要容我盡一點綿薄之力罷。”
說到這裡他又一笑:“這世上一無起死藥,二無後悔藥。你既然活下來,剩下的時日,就務必不要讓自己後悔才好。”
一邊說著,他又輕輕地伸過手壓住孫哲平的脈搏,把綿綿不絕的柔和內力遞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武打部分,感謝陳小菜慨然捉刀~
第8章 遠遊
魏琛為孫哲平安排的落腳之處,是城北的樓家。
石城地勢北高南低,按舊俗,向來是富貴居城北貧賤住城南,而樓家的宅院,則是在全城地勢最高的東北角,一大片宅院氣勢盛大,比之本城的官署猶不遜色。
樓家本是石城的豪門,百餘年前起家道中落,雖然是百足之蟲死而未僵,但上一代的主人不甘心於此,年紀輕輕不顧家人勸阻,隻身去了西域,先是行商,後來在都護府裡謀了職事,官終都護府司馬。
樓司馬少小離家,又在西域娶妻生子,臨到老了,到底不免老大鬢毛衰之哀,思鄉甚苦,就向大都護乞了骸骨,帶著妻兒老小和家當欲回故鄉終老,只可惜回家的路途甚遠,他偶感風寒,最終回到石城的,只是一口棺材。從此這偌大的家業,就落在了獨子樓冠寧的身上。
樓家這位郎君年不過而立,因為生在西域,從小便尚武,年紀大了也不喜讀書,倒是對江湖俠客之屬著迷得很,遠在西域時就拜師學武,只恨不得將來有一日重回中原故土,就能拋家棄業投生江湖轟轟烈烈地拋灑人生,誰知道真的回來了,江湖夢卻不得不暫緩一步——父喪,他是沒有官身的獨子,要守孝三年。
為人子女的,給父母守孝天經地義,樓冠寧又是個孝順兒子,安頓好病弱的母親和幾個未嫁的姊妹後,留在了石城守孝。可他是在西域長大的,剛守了半年,已經無聊得恨不得要死了,哪怕家中有武師與他切磋比試,樓冠寧在武學上頗有一點天賦,武師們又顧忌飯碗不會和他真打,需知有些時候,屢勝屢戰比屢敗屢戰還要無趣得多,於是隨著守孝期日久,他心中的煩悶之意更是一日勝於一日了。
守孝中禁忌諸多,母親又纏綿病榻,樓冠寧無法遠行只好在城中晃盪,一次無意之中來到城南的興欣,正好聽見魏琛在和一群人閒說輪迴的典故。他是富貴人家的兒郎,唱曲聽書眠香枕玉簡直可說是玩得都膩透了,但這一次竟興致盎然地從頭聽到尾,還賞了額外的銀錢,就為聽一聽輪迴的周澤楷是否真如傳言中的那樣容光迫人。
後來樓冠寧又去了幾次,不巧都沒碰上,直到一日他又閒得無聊滿城內外亂轉,竟給他在城郊東南一間廢棄的破廟裡撞見了那只有一面之緣的魏道士——不過那一日他並沒穿道袍,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袍子,帶著幾個半大的孩子學武。
樓冠寧本身武功根基不錯,雖然只是無意闖入粗粗幾瞥,已經能看出這其貌不揚形容疲沓的魏道士未必不是什麼深藏不露的人物,當下就起了結交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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