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閒話(第1/2 頁)
江宛則聽著春鳶念她的俸祿,笑得合不攏嘴。
國夫人的俸祿比照當朝宰執,每月俸錢三百貫,祿粟一百石,每季還有綾二十匹、絹三十匹、綿百兩。
她有錢了!
然而,她不過高興了一小會兒,向來思慮周全的梨枝就給她潑了盆涼水:“可是還沒分家,夫人的俸祿是不是也要送回池州?”
江宛的笑容頓時僵住。
梨枝又道:“依二夫人的性子,怕是不會鬆口的。”
江宛的笑容頓時垮了。
春鳶卻說:“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這樣,這是陛下對你的嘉獎,若是夫人咬死了不給,他們也不能說什麼,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江宛問。
“夫人若是改嫁了,那又是另一番情形,畢竟當時在城樓上救了陛下的是三爺,而不是夫人,夫人若改嫁了,自然也就不會是鄭國夫人。”
桃枝正抱著圓哥兒看春鳶打算盤,一時感嘆道:“若是夫人嫁出去了,他們為了鄭國夫人的俸祿,怕是還會再給三爺做。”
江宛:“合著這錢反正都是他們的。”
桃枝握著拳頭:“就算夫人改嫁了,未來的夫婿說不定也能給夫人掙一個國夫人的誥命啊。”
梨枝只覺得好笑:“你可別咒夫人了。”
“那不一定,”春鳶提筆在賬冊上寫下剛算好的數目,“若是夫人嫁了個當朝一品,進了門就是一品夫人。”
“對啊對啊,”桃枝連忙附和,“夫人這樣好,天生就該做一品夫人。”
可別開玩笑了。
江宛猛地抬手抱拳,故意壓低嗓音道:“各位姐姐,可收了神通吧。”
一時,屋裡的姑娘們都笑了起來。
只有圓哥兒不明所以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癟了癟嘴,探身去捏矮桌上的點心。
偏桃枝笑得站不穩,抱著他往後一躥,一塊珍貴的蓮子酥,就被他咔嚓捏碎了。
圓哥兒呆呆地看著手指頭上的糕點屑,張大嘴,哇一聲哭了出來,
屋裡的姑娘們便又笑了一輪。
笑著笑著,江宛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我昨兒讓誰去打聽魏藺的身份來著?”
“我,”桃枝把蓮子酥放在圓哥兒手裡,“是跟我說的。”
春鳶接過話頭:“她是跟我打聽的,夫人想聽嗎?”
“好啊。”江宛也拿了一塊蓮子酥。
梨枝也悄悄看向春鳶。
“魏藺是安陽大長公主的獨女明昌郡主所出,他父親則是平津侯魏疏,他很得陛下信任,時任金吾衛上將軍,和陛下的大公主已經有了婚約。”
安陽大長公主的名字,江宛是記得很熟的。畢竟祖父口中,這可是擁有過七個駙馬的奇女子,蓋因她行事不讓鬚眉,當今的女子才能活得松泛些。
安陽大長公主還有句名言——我不要別人摸過的男人。
“所以,”江宛指著自己的鼻子,“是上將軍專程去池州把我接來的?”
圓哥兒吵著要下地玩,桃枝便把他放了下去。
桃枝不以為意道:“上將軍怎麼了,論起來比夫人還低一級半呢。”
上將軍是從二品。
江宛苦笑一聲:“被你這麼一說,倒是我吃虧了。”
“確實,夫人身份貴重,陛下遣親信前去,也是合情合理的。”春鳶道。
的確勉強說得通,然而就是透著一股送羊入虎口的味道。
宋吟救了一回皇上的人情全換了妻子這個“鄭國夫人”的頭銜,此舉實在不合理。然而皇帝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江宛也沒處問,只能感概一句聖心難測罷了。
江宛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