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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惡人伏誅,大仇得報,豈非喜事?”
我心頭一震,微微眯了下眼。
歸無極,他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既然向我挑明,他業已知道餘西道的事,便也等於告訴了我,他其實一直都在監視。這樣的開門見山,毫不避諱,只說明一件事,他此來,特為攤牌。而且,在他看來,已到了和我攤牌的時機。可是,這算什麼時機?
我沉默不語,指尖輕輕理著袖口,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歸少爺真是明察秋毫,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我沉吟片刻後,抬眼直視著他,揮揮手道。
閣內侍立的婢女隨即退了出去,只剩我和他對面而坐。
“赫連小姐向來爽快,這一點,我尤為欣賞。”他撫掌微笑,眼底精光閃動,“我今日拜訪,只想給小姐講個故事。”
“好啊,自從來到這裡,還沒人給我講過故事。”我舒了舒長袖,穩穩安坐,“有勞費心了,願聞其詳。”
“這個故事,說來話長。小姐可知道,如今陳楚國事如何麼?”
又是陳楚,我一笑搖頭:“久居僻壤之人,豈懂國事?就連天朝國事我都不聞,遑論外邦了。”
“小姐過謙。”他瞧瞧我,然後舉目望向外面的鏡湖,那目光竟有些幽遠,彷彿透過湖水,看著別的地方,“陳楚的現任國君,以前本是國舅。但他為人陰險,早就覬覦江山,表面上一派和善,卻暗裡結黨籌謀,直到十六年前,一場譁變,奪取帝位。”
我心裡突地一下,不由握緊了手,指尖掐在掌心,一陣刺痛。十六年前,究竟發生了多少事?
他看我一眼,自顧自地繼續說:“不過,他雖然裝得很好,前任國君也多少有些察覺。於是,國君一邊鞏固自己的親信,一邊暗中將國庫的財富移至別處,為的就是怕萬一不敵,自己仍有捲土重來的資本。只可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國君終究棋差一步,被國舅搶了先機。一場叛亂之後,國君帶著親信逃離陳楚,想來天朝求助。卻不料,途中截殺不斷。他與從人走散,又受重傷,剛剛來在邊境,就倒臥路旁。適逢天朝一對夫婦路過,好心將他救醒。他自知性命垂危,便將藏匿財富的地圖相托,讓那夫婦帶回天朝,以保不被亂臣所獲。當時國君算定,若這對夫婦果是善人,親信便可索回地圖,為他復國。若這夫婦另存私心,將之據為己有,那筆財富龐大無比,也能有跡可循。豈料天意難測,待得親信進入天朝,多方尋訪,探知那對夫婦下落的時候,他家已經慘遭滅門,上上下下,一個不留。眼見線索中斷,國君的後人及親信只得在天朝安頓下來,以圖後舉。”
“好故事!”我忽然出聲,瞧著他冷冷一笑,“故事之妙,在於引人入勝,歸少爺這個故事,可謂極端入勝了,連我都覺得進了故事一般。只不過,在歸少爺的故事裡,我可算是不幸,成了家門被滅的孤兒。但不知,歸少爺又是故事裡的哪一位呢?”
“說來讓小姐見笑了,我卻是個更加不幸的。”他望著我,眼神莫測,“我不但家亡,而且國破。我便是已故國君之子,流亡天朝之人。”
“真是失敬。”我拂袖而笑,指甲刺入掌心裡,帶起尖銳的痛,“原來與我對面而坐的,竟是陳楚太子,若在你的故國,我少不得要三叩九拜高呼殿下。只可惜,眼下是在這裡,只能委屈歸少爺呼我一聲赫連小姐了。”
“好說。”他穩坐對面,神情波瀾不驚,“小姐的從容,在下欽佩。單說這份氣度,已絲毫不輸王孫貴族了。”
“輸與不輸,我都是百姓。王孫貴族講的故事,聽在百姓耳朵裡,不啻夢囈誕言,離奇得很呢。”我看著他,袖底的雙手越握越緊。一絲水漬從掌心蔓延開,沾上了指尖,熱乎乎的,有些發黏。
“故事確實離奇,但小姐在老宅找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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