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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使傅北時進了這隔間,便能見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樣了。
但傅北時又不是斷袖,豈會對他衣衫不整的模樣感興趣?
即便如是想著,他竟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盡數被傅北時收入了眼簾。
待他褪儘自己身上的衣衫,已是通體生紅。
他捂住了自己發燙的雙頰,警告道:年知夏,切勿自作多情,你現下是北時哥哥的嫂嫂「年知秋」。
好一會兒,他面上的熱度方才退去。
他快手穿妥自己的衣衫,出了隔間。
而後,他坐在梳妝鏡前,拿著牛角梳犯了難。
他已嫁人了,須得將所有的髮絲挽起來,然而,他根本不懂得女子的髮髻該如何挽。
他努力回憶著昨日妝娘是如何做的,照著挽了個髮髻,粗糙得很。
為了補貼家用,他時常跟著娘親一道做些活計,他自認為雙手靈活,豈料,笨拙至斯。
他又嘗試了幾回,費了好一番功夫,髮髻都不如何入眼。
於是,他只得站起身來,開啟了房門。
傅北時驟然見得「年知秋」,心臟一震,這「年知秋」已做少婦打扮了,只是髮髻委實亂了些。
年知夏抿了抿唇瓣,不好意思地道:「叔叔,我不太會挽發,能否請叔叔尋個妝娘來?我不想在敬茶之時不體面。」
「年知秋」作為一個女子不太會挽發?
傅北時覺得奇怪,轉念一想,應當是少女與少婦髮式不同的緣故。
是以,他柔聲道:「嫂嫂稍待,我這便去尋個妝娘來。」
年知夏痴痴地盯著傅北時的背脊,忽又垂下了首去。
片刻後,傅北時帶著昨日的妝娘來了。
年知夏在銅鏡前坐下,由妝娘重新挽發。
傅北時的視線灑落在「年知秋」柔順的髮絲上,不禁暗道:何不如由我替兄長與「年知秋」結髮?
年知夏透過銅鏡發現傅北時在看自己,一時間,心如擂鼓,分不清是興奮更多些,抑或是恐懼更多些。
傅北時不再看「年知秋」,繼而行至床榻前,問傅南晰:「兄長,你感覺如何?」
傅南晰闔著眼道:「北時,沖喜哪裡能有妙手回春的功效?」
「興許只是功效發揮得慢了些。」傅北時安慰了一句,又問道,「兄長,你能起身與嫂嫂一道敬茶麼?」
傅南晰緩緩睜開雙目,頷了頷首:「勞煩北時扶我起來罷。」
傅北時扶傅南晰坐起身來:「還好麼?」
「尚可。」傅南晰客氣地道,「再勞煩北時替我穿衣罷。」
「兄長何必同弟弟客氣?」傅北時替傅南晰穿妥上衣,為了替傅南晰穿下裳,一把掀開了錦被。
那張白得刺眼的喜帕即刻暴露無遺了。
待兄長好一些,這喜帕便會染上更為刺眼的猩紅罷?
傅北時不得不承認,他嫉妒兄長娶了「年知秋」,他甚至想代兄長與「年知秋」共赴巫山。
傅南晰順著傅北時的視線,瞧見了喜帕,苦笑道:「我恐怕至死都會是童子之身。」
傅北時對於自己投之於「年知秋」的妄想頓生愧疚,肯定地道:「不會的,兄長勿要胡思亂想。」
傅南晰不再作聲,沉默地由著傅北時為他穿下裳。
待傅北時為傅南晰穿戴、洗漱妥當,「年知秋」尚在上妝。
見傅南晰望著「年知秋」,傅北時低聲問道:「兄長心悅於嫂嫂麼?」
傅南晰只是道:「我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對於「年知秋」而言,這場沖喜是被迫的。
娘親為兄長算了一卦後,便命人四處打聽適齡在室女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