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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何必說違心話?爹爹分明不想將阿妹嫁予那傅南晰。」年知夏當著父母、長兄的面換上了妹妹的衣衫,又往胸口處塞了些棉花,而後,含笑道,「我與阿妹乃是孿生子,除了性別不同,我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足以以假亂真。你們且放心,我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話音落地,他便開了房門,掐著嗓子道:「妝娘請進罷。」
他方才一十又六,尚未完全長成,這般掐著嗓子,乍聽之下,與年知秋相差無幾。
妝娘正候在外頭,聽得新嫁娘喚她,趕緊進去了。
年父嘆了口氣,抬步出去了,年母則是別過頭去,不願看。
年知春心下愕然,抿了抿唇瓣,不知該作何反應。
替嫁明顯不是長久之計,總有暴露的一日。
年知夏瞧著銅鏡中的自己,心道:如果我真是個女兒家該有多好。
妝娘誇讚道:「夫人生得花容月貌,待過了門,定能得到大公子的寵愛。」
她這話並非場面話,「年知秋」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眉眼無一處可增減。
年知夏故作嬌羞地道:「謬讚了。」
上好妝後,妝娘將年知春請了出去,打算為「年知秋」換上嫁衣,卻聽見「年知秋」道:「由我娘親為我換嫁衣罷。」
妝娘識趣地退了出去,一時間,這閨房僅餘下年知夏與年母。
年母頓時雙目垂淚,抓了年知夏的手,一言不發。
年知夏以輕快的語調道:「娘親,今日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不許哭鼻子,羞羞。」
這哪裡是甚麼大喜的日子。
年母笑不出來,勸道:「知夏,後悔還來得及。」
年知夏毅然決然地道:「娘親,我不後悔。」
年母只得為年知夏換上了嫁衣。
年知夏笑吟吟地道:「幸好我的骨架子還沒長開,與阿妹的身形差不離。」
年母看著年知夏,直掉眼淚。
年知夏取了帕子來,一面為母親擦眼淚,一面安慰道:「我還沒有報答娘親的養育之恩,不會有事的。」
這眼淚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年知夏抱了抱母親:「娘親,別哭了。」
年母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又勸道:「知夏,你改主意了麼?」
年知夏堅定地道:「我是絕不會改主意的。」
待得吉時,他低聲囑咐道:「娘親,你與爹爹、阿兄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若是我不慎暴露了,我會儘量傳訊予你們的。」
「娘親記下了。」年母不情不願地開了房門,放了代兄長迎親的傅北時進來。
年知夏已戴上鳳冠,蓋上紅蓋頭了,他看不見傅北時的眉眼,儘管如此,他仍是覺得傅北時踏在了他的心臟上頭,一下又一下,教他渾身悸動,恨不得撲入傅北時懷中,向其訴衷情。
少時,一雙錦靴闖入了他的眼簾,錦靴的主人正是傅北時。
是了,他自願替妹妹出嫁的原因不單單是為了妹妹,為了年家,還是為了自己隱秘的單相思。
他心悅於傅北時,可他僅僅是窮秀才家的兒子,而傅北時卻是鎮國侯府的嫡次子,有著雲泥之別,這一出替嫁能助他接近傅北時,他並不奢望能與傅北時兩情相悅,他只是想離傅北時近些,再近些。
傅北時全然不知「年知秋」的心思,客氣地道:「嫂嫂請。」
年知夏迤迤然地站起身來,隨傅北時出去了。
傅北時倘使患有斷袖之癖該有多好?他今日要嫁的倘使是傅北時該有多好?
他默默地想著,足下踉蹌,額頭一下子撞在了傅北時的背脊上。
額頭生疼,心跳失序,鳳冠險些掉落,他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