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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覺得:這個馬上就要登上秦國皇位,即將實現那幾代人都渴望已久的宏圖的男人,在這一刻,幾乎要被自己的悲傷與絕望所殺死。他得到了一切同時也即將失去一切。
不等宋子卿起身覆命,蕭沉淵一直屹然不動宛如泰山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忽然“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來,那種粘稠的血腥味一下子就充滿了空氣,一片的死寂。
“殿下!”宋子卿徹底嚇到了,不等對方叫起,急忙上前扶住蕭沉淵。
☆、第65章
宋子卿輕輕的應了一聲,眼見著蕭沉淵氣力漸弱,心裡頗有些猶豫:“殿下可是要回府或是請錢先生入宮替殿下診脈?”時人都覺得心頭血最是珍貴,似蕭沉淵這般的身子吐了這麼一大口的心頭血,豈不是去了半條命?
蕭沉淵先是慢條斯理的用素色的手絹擦了擦唇邊的血跡,體內的血潮上湧使得他的面頰微微有些紅,就好似花蕊中心泛出的一點兒紅豔,有一種動人心魂的顏色。他沉默片刻,便淡淡道:“不必了,現在便回府吧。”他看了一眼宋子卿,輕的近乎自語的溫聲道,“不過是一時的急火攻心,吐出血來就好了。”
蕭沉淵的手指按在心口位置,用了一點力,只覺得心臟的地方有一種極為清晰的痛楚慢慢蔓延開來,四肢都疼得厲害,整個人都彷彿被烈火焚烤一般的難耐。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可他蕭沉曜卻不是那種只會一時衝動的女子,他從來也不做後悔之事,事已至此,只能是天命不予,長痛不如短痛。
蕭沉淵闔眼休息片刻,便直起身來直接往外走去。他的背影從後面看瘦的讓人想起一柄挺直的劍,非常的纖細卻又寧折不彎,帶著一種銳利而無往不勝的鋒芒。
易雪歌自然不知道蕭沉淵吐了一大口血。她一時匆忙跑出去後就有些後悔了,但是到了這種時候,她面前也只有回楚國這一條路。
她不覺得自己這個公主的身份又多尊貴、身上流的血有多稀罕,甚至不覺得易家合該就是南楚之主。可是,她生於南楚長於南楚,飲過南江水也曾接過採蓮女遞來的蓮蓬,一絲一縷皆來自於斯。蕭沉曜的王圖霸業恢宏壯麗、乃是前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但卻也必然是要鐵蹄踏南江,以無數南楚好男兒的英魂陪葬。
她愛著蕭沉曜,可以為他付出生命,甚至放下自己的自尊。但卻不能因為自己的可悲的愛情而把整個國家、整個民族都賠上。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比她的愛情來得重要。
或許,南江最終攔不住秦國的馬蹄,但是作為南楚公主,她本該與南楚同生共死。
易雪歌想通了事情,也就沒再去管蕭沉淵,倒是比刻意落後她一步的蕭沉淵早回王府。後來聽了蕭沉淵讓人捎來的口信,心裡稍稍一想,還是留下來歇了一晚、順便收拾東西。她的東西並不算多,讓結香收拾了一下也就那麼一點,至於所謂的陪嫁幽州,她知道這定然是有去無回的,也不糾纏,只是第二日起了一早要去蕭沉淵那邊告別。
清晨的晨光悠然而下,洋洋灑灑的。天邊隱隱透著一點兒藍白色,就像是少女綁在發上的一條髮帶,清靈而美麗。易雪歌低頭研究著門外那一叢花草上的露水,就是提不起勇氣去說告別話。
正所謂近鄉情怯,她想起昨日裡對蕭沉淵說過的那些話,心裡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正猶豫著,忽而聽到裡面有錢品衣的聲音隱隱傳來。
“七情傷身,真沒想到你這般心性竟然也有牽動七情,心焦吐血的時候。”錢品衣的聲音一貫的帶了點譏誚,當隱約還是透出幾分憂心來,“你五臟本就受損嚴重,這般一來,倒又有了一個心頭痛的毛病要將養。”
易雪歌如聞雷擊,當即雙腳生根,再也不動彈不了了。雖然錢品衣並沒有說吐血的原因,但易雪歌稍稍一想就知道定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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