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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輕微的沮喪過後,他又飛快地給顧陵雲找了一個藉口。
人和妖族是不一樣的。
怎麼說呢?人的感情是含蓄體面的,和妖族不一樣,想說就說想笑就笑,更何況他和仙尊還沒結成道侶,自然要……嗯,剋制一點,不能太過於親密了。
於是慕枝又歡欣了起來,仰起頭看著面前的人,細聲細氣地說:「仙尊,你終於回來啦。」
顧陵雲面容冷淡,並不多言。
慕枝卻一點都不受影響,唇角含著明媚的笑意,一直在說個不停。
一會兒說長明峰好冷,連個築巢的大樹都沒有;一會兒說他和隔壁峰頭的仙鶴交了朋友。
嘰嘰喳喳。
給冷清孤寂的長明峰添了一些人氣。
慕枝太久沒有見到顧陵雲了,就算說得口乾舌燥,也不願意停下來。可是不管他說得再多,顧陵雲都是那一副冷淡的神情,連一眼都沒有落下來。
慕枝小心翼翼地伸手拽了拽顧陵雲的衣角,聲音也帶了一些遲疑:「仙尊……?」
顧陵雲終於屈尊降貴地垂下了一眼,對上了慕枝靈動的雙目。
他的嗓音清冽,猶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冒著絲絲寒意:「剛才是你在唱歌?」
慕枝一怔,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是、是呀,是我在唱歌……」他又害羞又期盼地問,「仙尊,我唱得好聽嗎?」
肯定是好聽的。
梧桐鄉的每一個春日都是由慕枝喚醒的,不管是大樹還是小草,都為他的歌聲生長發芽。
只可惜長明峰常年冰雪覆蓋,連一點綠意都沒有,也讓慕枝的歌聲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過沒有關係,只要仙尊覺得好聽就可以了,他可以只唱給仙尊聽。
慕枝眼含期盼地看著顧陵雲。
可顧陵雲並沒有給出慕枝想要的回答,而是淡淡道:「以後不準唱了。」
慕枝的笑容凝固住了,變得有些勉強了起來,訥訥道:「為……為什麼?」他都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連聲音都磕磕巴巴的,「是、是我唱得不好聽嗎?還是、還是仙尊你不喜歡?」
說著說著,幾片雪花落在了他的眼睫,在化開後,好似都要掉下晶瑩的淚珠了。
顧陵雲的眉心微微一擰,似不喜這般追問,但面對慕枝那濕潤的眼眶,還是說明瞭緣由:「陸師弟傷勢未愈,最近要靜養,不宜吵鬧。」
慕枝沒想到時這個回答,怔了一下,喃喃道:「原來是這樣的呀……」
只是因為陸山月居住在後山,要養傷不能吵鬧,而不是因為仙尊不喜歡。
顧陵雲「嗯」了一聲,沒有多做解釋。
慕枝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沒有失落太久,就期期艾艾地問:「那等他傷好了以後,我還能唱嗎?」
這對慕枝來說很重要。
唱歌,對於鳥類來說是表達情感最重要的方式。
除此之外,他還想給顧陵雲唱情歌,跳求偶舞呢!
顧陵雲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特地提起,也只是因為在療傷的時候陸山月說了一句聽見歌聲會頭疼。
現在慕枝問了,他便隨口扔下了一句:「可以。」
於是慕枝又高興了起來,像是隻快樂的小鳥一般,跟在了顧陵雲的身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只不過,他一直都與顧陵雲都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無法再靠近分毫。
慕枝看著顧陵雲筆直寬闊的背影,想到了什麼,揪著自己的袖口,小聲地問:「仙尊,我們什麼時候能結為道侶呀?」
顧陵雲步入簷廊,光影交錯,在那一瞬間,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聽見他的回答冷漠生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