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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看了顧西月一眼，這兒都是大晟軍，自己也將走了，誰還護得住她?

不過，這人也並不需要自己的保護。

&ldo;我不，&rdo;顧西月哭得抽抽搭搭，&ldo;你要是敢走，我就，我就跟他們說我是……啊。&rdo;

清平一把抱起她，跟衛軍說了一聲&ldo;稍等&rdo;，接著就抱著這口裡沒什麼遮攔的姑娘大步往營帳走去。

沒人攔她，也無人敢攔。

顧西月乖乖地摟著她的脖子，倒是安分了。

&ldo;公主，你到底想做什麼?&rdo;清平將她輕輕放在榻上，沉著臉問。

顧西月也不再偽裝，一改方才可憐楚楚的模樣，問她：&ldo;將軍為何要束手就擒呢?&rdo;

清平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用面巾揩去她面上的淚痕。

顧西月眨巴眨巴著眼，又開始忍不住淚，&ldo;將軍，我們一起去北厥好嗎?那兒很好看的，我可以帶你去看冰花。你要是怕冷，青葉山上有溫泉，我們在那建一座行宮，長長久久地待著。&rdo;她握住清平的手，&ldo;若是你捨不得大晟，我也不要什麼王位了，我們就做普通人，一同遊歷天下。將軍，我們不管這些了，好嗎?&rdo;

顧西月的掌心火熱，就好像掌上有著一簇溫暖火焰，燙得清平的心都有點疼了。她沉默許久，抽出了手，輕聲說了一句&ldo;胡鬧&rdo;。

顧西月驟然抬起頭，定定地看著這個人。

她自然知道她的將軍胸懷天下，心繫黎民百姓，可那日，她問清平：&ldo;你知道北厥語中初升的月亮是什麼嗎?&rdo;

那人只看著她的眼睛，說：&ldo;是皎皎的美好、初生的希望和獨自照徹默默寒夜的堅強。&rdo;

北厥語中，初升的月亮，被喚作棘娜。

若這人心中當真沒有半點自己的位置，為何當時要那樣說呢?

&ldo;將軍可以為天下人而死，為何不能為我而活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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