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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在看上某人時才會跳得這麼火辣,而且是真心的。這表示明天早上會有客人與我們共進早餐了。天哪。凱特!
克里斯欽傾身在艾立歐耳旁大嚷,我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艾立歐身材高大,肩膀寬闊,有著微卷的金髮和閃著淘氣光芒的明亮眼睛。在閃光照耀之下我看不清他的眼睛是什麼顏色。艾立歐笑起來,將凱特擁進懷裡,她樂得眉開眼笑…凱特!即使我整個人已經醉茫茫,還是嚇了一跳,她才剛認識他耶!艾立歐不知說了什麼,她點點頭,對我笑笑。揮手道別,克里斯欽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帶著我離開舞池。
但我根本還沒和她說到話。她沒事吧?我可以預見那兩人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我需要對她訓示一下安全性行為的重要。我的腦海深處默默希望她曾經研究過廁所門背後那些海報。亂七八糟的念頭在我腦中擠壓成一團。和喝醉後的暈眩對抗。這裡好溫暖,好吵雜,卻又五彩繽紛,只是太亮了一點。我頭暈眼花,哦,不…感覺起來像是地面要碰到我的臉了。我在克里斯欽格雷懷裡昏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他刺耳的咒罵聲。
「該死的。」
四周非常安靜。光線很模糊,我覺得舒服又溫暖,這張床很不錯。嗯……我睜開眼睛。一瞬間我感到寧靜祥和,只是欣賞著身旁陌生的環境。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背後的床頭板是烈日造型,有種怪異的熟悉感。房間很大,通風良好,華麗的佈置以棕色、金色和米色為主,我看過這些裝飾,但是在哪裡?宿醉未醒的腦袋拚命回想記憶中的畫面。見鬼了!我在希斯曼酒店……的套房裡。我曾經和凱特一起待過類似的房間,只是這間看起來大得多。噢,該死,我在克里斯欽格雷的套房裡。我怎麼進來的?
關於前一晚的片段回憶開始出現在我腦海中。那些酒…噢,不妙,那些酒,還有電話。噢,慘了,那通電話;還有嘔吐,噢,該死的嘔吐,最後是荷西及克里斯欽。糟糕,我暗自打了個哆嗦。不記得自己怎麼來的,我穿著自己的t恤、胸罩和底褲。沒穿襪子,也沒穿牛仔褲,麻煩大了。
我瞄到床頭櫃,上面有一杯柳橙汁和兩個藥片。是頭痛藥。雖然他是個控制狂,但很細心。我坐起來吃頭痛藥,事實上感覺沒有那麼糟,比自作自受應有的後果來得好。柳橙汁喝起來像是甘霖。既解渴又醒神,對乾渴的口腔來說,沒有任何東西比現榨柳橙汁更能讓它恢復活力。
門上傳來輕敲聲。我的心跳到喉嚨口,似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逕自開了門,漫步走進房裡。
真要命,他剛才在健身。一條灰色的運動褲鬆鬆地掛在他臀上,同樣灰色的背心被汗水浸濕,和他的頭髮一樣。克里斯欽格雷的汗水,這個念頭對我起了怪異的影響。我深呼吸,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像個兩歲孩童。以為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遠離現實。
「早安,安娜塔希婭,覺得如何?」
「比罪有應得好些。」我咕噥。
我偷眼看他。他將一個大型購物紙袋放在椅子上。隨後抓住掛在脖子上的毛巾。他盯著我看,銀灰眼眸深不可測。我始終摸不透他的想注,他很擅於隱藏想法和感情。
「我怎麼來的?」我小小聲問,語帶懺侮。
他走過來坐在床角,距離近得觸手可及,香味就在鼻端。天啊…汗味、沐浴乳和克里斯欽,是最醉人的雞尾酒——比瑪格麗特好得多,現在我可有資格做比較了?
「妳昏過去之後,我不想冒著弄髒汽車皮椅的風險送妳回公寓,所以就把妳帶來這裡。」他平靜地說明。
「是你送我上床的嗎?」
「是的。」他面無表情。
「我又吐了嗎?」我越講越小聲。
「沒有。」
「是你幫我脫衣服的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