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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去哥哥的寢殿。」君瑤掀開被褥,迅速套上長靴,披上衣物,大步流星往外走。
手腕在醒來的短短一盞茶時間內,第二次被握住,夜闌低著頭搖頭,「殿下還是不要過去了。」
君瑤深吸一口氣,月牙手鍊仍舊是那日掉落兩片後剩下的十四片,向她彰顯著君寒並沒有事,但夜闌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讓她無法嚥下這顆定心丸。
她性子素來執著,絕不會因為旁人的一句阻攔就作罷,回頭看向夜闌道:「要麼陪我一起去,要麼鬆手我自己去,二選一。」
夜闌抿抿唇,「陪你去。」
君瑤道:「那你也先鬆手。」
夜闌道:「可你明明說的是放你自己去才鬆手,所以陪你去的話……」
就可以不鬆開了。
他話語未盡,下一秒,夜闌手背乍痛,是君瑤為了讓他鬆手用足力道拍下,趁機抽出手腕。
從陵煬殿走到君寒的寢殿,一路上遇到的人紛紛恭敬喊她魔尊殿下,聽得君瑤腳步愈漸加快。
君寒的寢殿中空無一人,給人以連空氣都靜止了的錯覺,與她剛來魔宮那會兒時常有好友來此把盞言歡形成強烈的反差對比。她在殿中轉了一圈,陳設依舊可並沒有見到君寒。
又更仔細地走過每一處角落,還是如此,她索性直接問夜闌:「哥哥在哪?」
夜闌沉默著,不說話。君瑤就越發確定了這些人有事瞞著她,而且絕非小事。
既然夜闌不肯說,她還不會問別人嘛。
可她拉過許多人,或搖頭不語,或迷濛不知,沒有一個人能跟她完整說句實話,弄得君瑤有些火氣上頭,甩袖跑了出去。
月牙手鍊隨著她大步奔跑發出窸窣碰撞響,卻因少了兩片,那聲音聽著總覺空虛了些。君瑤跑到赤焰熔漿,慢慢蹲下,三日前死在鬼族刀刃下所有的同族都被葬在這裡,包括她的二堂姐。
君瑤雙手合十,雙目合上,在心中默默哀悼了兩分鐘。然後平復著心緒,掙開沉重的眼皮子站起來。
就在她要轉身離去的瞬間,餘光瞥見熔漿底部似乎……浮著一個人?
君瑤再度定睛去看,熔漿灼灼並瞧不清相貌,但漂浮著的衣裳乃玄色繡焰紋。是君寒的衣物!
「哥?!」君瑤決計不會認錯,不由大喊。
自是無人回答,就像人族為了保全垂死者的三魂六魄,不入黃泉,常常將其放入冰棺之中細心儲存。他們魔族也有類似的法子,那便是及時將人沉入熔漿,便可阻止死亡。
難怪醒來之後所有人對她的稱呼都變換了,也難怪手鍊上的月牙骨並沒有凋零。
可哥哥到底是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君瑤想不通,分明那日還好好的。
「那天惡魂的鬼手上有劇毒,尚無藥可解。」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冽聲音,回答了她的問題。
君瑤轉過頭去,白衣似月,果然是宸淵。
「你怎麼還在這。」她淡淡一眼就收回目光,仍舊望著熔漿底下君寒的身體。
是了,那日主殿中哥哥心口滲出來的血並非鮮殷的紅,原來是因為中毒了。
耳邊除卻赤焰熔漿沸騰的咕嚕聲,四周靜悄悄的。
君瑤情緒起伏不定,想要自己安靜待一會兒,可身後有個人站著的陰影太強烈,又是那種無法令她忽視的氣息。半晌未聽見有腳步聲離開,她背對著宸淵漠然開口:「左轉直走再右轉就能出魔界,回你的九重天去,這裡不歡迎你。」
「阿瑤……」宸淵沒走,反而嘗試著上前一步。
君瑤聽到動靜,微微赤紅色的瞳孔透出點兇狠,「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回你的九重天去。」
宸淵就站在她的側邊,從袖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