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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慕塘?不就是那個對平祖兒死心塌地的男孩子嗎?
可是平祖兒看來不像是她的愛人,而他……又為何如此執著,竟冒著狂風暴雨去找她?
晴婉暗忖於如此純情男性的痴嗔,笨男人,她不明白世上竟有這種自作多情到無可救藥地步的人……
關上了電源,百般無聊地晃進屋後庭院的綠屋去,在福叔的防颱措施準備妥善下,玻璃屋不但沒有半點毀損,依然晶亮如鏡,若無灰濛的霧霾遮身,室內的若蘭嬌菊,更能顯出花團錦簇的蓬勃。
先前的她,一時的鬼迷心竅,讓母親的魔鬼指揮棒導引著,先是得罪了親哥哥,現在良心發現,迷途知返,又與石夫人齟齬反目。想當初,她不該因為不想忤逆母親,就演起助紂為虐的戲,一想起她和左慕塘同樣為雙十年華的朝陽青春,為何一個是天使;另一個……竟是惡魔……
她踽踽漫步在彩虹般的色澤中,拈著花瓣細觸它的嬌質,她好想化身為純潔的百合,可是……只怕百合不容她這麼邪惡的人……
忽然,放置空花盆的一處堆置雜物角落,驚傳細微的喘籲聲,晴婉危顫顫地探了頭過去。
“誰……誰在那裡?”她吞嚥了口口水,朝那一瞄。
只見角落的四片貼地玻璃上全沾滿了血跡,翻落的花盆與散成一地的沙泥呈現赭紅的腥色,那一塊塊駭人的血手印正溼黏黏地將窗面染成斑斑殷紅。
“我……救我……”
是左慕塘!
晴婉不敢相信映入眼簾這名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人竟是數天前那名笑得一口白牙的健康男子,看他左手癱軟在地上,肘關節處微向外折,就知道一定傷得不輕。
“你忍著點,我去找人來幫忙。”晴婉第一次瞧見這種殘酷的畫面,一時也不知做何抉擇,慌張地衝出綠屋。
兩分鐘後,福叔與兩名家僕先在左慕塘手上固定木板,再小心翼翼將他抬進屋內,整個過程,晴婉如親眼目睹一齣戲劇,看他只剩半口氣在唇邊張吐,要是她沒逛到綠屋來,恐怕……
她幾乎不敢想像結果……
“貝醫生,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吧?”崇綸為貝醫生斟上一杯白蘭地,遞向他。
貝醫生鬆了鬆領帶,將衣袖卷下。“大致的外傷我都已經為他止血控制住了,只怕他的右手……”蹙緊的眉峰浮上黯然。
“無論花多少錢,都請你要多加費心。”
貝醫生手一揚。“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他再嘆了一聲:“而是他右手臂的脛、肘骨全碎了,就算請最厲害的骨科大夫來都沒用的。”
“真的沒其他的治療法了嗎?”崇綸不希望一個正值大好年華的青年就此消褪生命蓓蕾。
金框眼鏡後的貝醫生無奈,似乎在無聲地告知灰色的結論。
“什麼?他的右手臂廢了?”當崇綸將此訊息告知祖兒,她幾乎一陣驚愕,一時不能自己。
“他的手被落石壓到,能保住性命算是幸運了,如果不將壞死的肌肉組織切除,恐怕會癰潰,蔓延到其他正常的細胞。”他將貝醫生的忠告,一五一十地對祖兒傾吐。
“我去看他!”不多做其他考慮,祖兒正準備穿堂而過,然而,一經崇綸身旁,手臂即被他緊緊箝制住。
“你最好別去!”憂鬱的眼神中充滿不滿的訓誡。
祖兒無法認同他的說辭。“他是為了出來找我們才受傷的,你怎能叫我一點關懷之意都沒有?”
“你能怎麼關懷?過多的慈悲假象只會造成他更多美麗幻影,除非……”
“除非怎樣?”
“除非你真對他有好感,要不然,他不但外在肢體受傷,心靈的傷會更難撫平。”崇綸當然不想祖兒太接近左慕塘,她心太軟了,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