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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理所當然地拒絕對方,不像她想像中的困難,但說出每一句話也像有刀片在割她的喉嚨。段渠月看不見電話另一頭的人的表情,她的心被提起來,又落回地上。
誰在乎呢?
再回到學校,她又像過去一樣開始和葉寶溪保持距離,對方跟在她後面的喊話她就像沒有聽見那樣略過。從辦公室裡抱著試卷出來,段渠月看見對方靠在牆壁邊上等她。
「段渠月。」
葉寶溪很少這樣叫她,連聲音都在發抖,可能是要流眼淚了,但是段渠月的神色還是沒有變化。
她好像有了一層面具,波瀾不驚,驚濤駭浪全部被掩蓋在裡面,好事壞事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你選文科還是理科?」
下個學期就要面臨高二分班了,段渠月還在文理之間猶豫,但她的理綜更好,數學也不差:「理科吧。」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選理科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葉寶溪沒有看她的眼睛,所以段渠月也不知道對方的神情是什麼樣子,她的心好像被無形的手按壓,血液流通也停滯了。
想說拒絕的話,但好像也說不出口。
天氣變暖了,陽光落在走廊上,葉寶溪整個人被照得閃閃發光,半張臉像快融化的雪,讓人有捂住它的想法。
「那你選吧。」
段渠月點一下頭,和葉寶溪並肩走回教室,她抱著試卷,沒有空閒能握一下對方的手。
下次,下次她就抓住葉寶溪。
正視自己,她並不是想失去對方,她也想握住對方的手……但是應該以什麼開頭好呢?
「你喜歡餘沛嗎?」
段渠月好像又說了蠢話,但她停住腳步不再說下去了,等待著身邊的人的答案,期待著對方的回答。
葉寶溪會說什麼呢?會覺得這個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嗎?
她安靜且耐心地等待了一分鐘,然後才聽見葉寶溪乾澀的聲音,大概是很難回答的問題。
「差不多……最喜歡了。」
在段渠月面前坦誠這個很奇怪,葉寶溪覺得臉上的皮都像掉了一層,她的臉火辣辣地疼,但又有什麼堅定地支撐著她說下去。
說差不多,是因為現在在段渠月面前。餘沛對她不能說不好,除了喜歡姜綺餘沛完全沒有缺點,一次次救她於水火之中。
比起讓她傷心和患得患失的段渠月,餘沛太好了。葉寶溪不明白段渠月為什麼問這個,她回答之後也覺得空氣都凝固了,想再說一句什麼,但段渠月已經堵住了她的話。
「隨便你,你喜歡誰和我沒關係。」
如果說之前,葉寶溪只覺得自己是快要碎掉的玻璃小人,現在就變成了落在地上的一攤玻璃渣子,除了傷人沒有其他能力,每一顆都反射著冷光。
她想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是自討苦吃不能怪任何人,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心送出去讓人踐/踏。
段渠月不在乎。
她假裝自己不在乎。
這麼多年不是沒有感情的,所以葉寶溪的拳頭捏緊又鬆開,她已經習慣把對方當成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沒有想過會失去,也習慣跟在後面。
是不是段渠月根本不擔心她在後面會跟丟呢?
葉寶溪走進教室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她崩著眼淚,擔心自己會露怯。但事實上,她已經變成了公認的小可憐。
幸好下一節是體育課,葉寶溪拿校卡借了毽子在體育館外面踢,餘沛今天也沒打羽毛球,在她旁邊看她踢毽子。
「你看著我幹什麼?」
葉寶溪本來是想兇對方的,但是自己才兇了一句,眼淚已經滾出來了,落在地上很快被土地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