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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殿下有令,奴婢自當遵循。」
高邈聽不出李顯這話裡究竟藏著甚玄機,心中一沉,忙將躬著的身子壓低了幾分,卑謙地應答道。
李顯默默地點了點頭,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面色複雜地看著高邈,沉吟著道:「孤自幼長在深宮,開了府,又被這高牆大院所困,不說親朋,便是能接觸的人亦是不多,你高邈是跟著孤一道長大的,算是孤的伴當了,孤不是個忘恩之輩,雖不敢言給你大富大貴,卻斷不會忘了你我自幼一道長大的情分,但凡能給你的,孤定不會吝嗇,爾可信否?」
「殿下,奴婢所為皆是本份,縱使赴湯蹈火,也屬該當之事,還請殿下切莫如此說法,奴婢,奴婢承受不起啊,殿下。」高邈雖不明白李顯為何會說出這麼番話來,可卻聽得出李顯這番話裡的真感情,也能感受得到這話裡的真情意,登時便有些子吃不住勁了,一頭跪倒在地,言語哽咽地回答道。
「起來罷,孤這話只說一遍,你只管記在心裡便是了,孤定不負今夜之言。」李顯虛虛地抬了下手,示意高邈平身,而後,深吸了口氣道:「孤有一事要你去辦,此事或有大兇險,卻又不得不為之,只是孤自己不方便出面,你可願幫著孤走上一遭?」
「啊……」一聽李顯說得如此嚴峻,高邈不由地便愣住了,驚呼了一聲,又緊趕著用手捂住了嘴,滿臉子驚訝之色地看著李顯,等了好一陣子之後,見李顯不像是在說笑之狀,心頭一沉,忙深吸了口氣,強自將內心的波動壓了下去,慎而又慎地回答道:「奴婢乃卑賤之命,得蒙殿下看重,自該為殿下而死,只是奴婢可以死,卻不能因之誤了殿下的大事,殿下若是不將實情告知,奴婢實不敢貿然應承。」
高邈這番回答顯然算不得慷慨激昂,然則李顯卻並不因之而生氣,恰恰相反,正因為高邈不輕諾,李顯反倒更放心了幾分,當然了,有著前一世相伴一生的情分在,李顯早就知曉了高邈的謹慎性子,對其如此答話,自是一點都不以為奇,這便溫和地笑了笑道:「不是本王要瞞你,只是此事關係著實重大了些,若不成,不單朝堂將有彌天大禍,便是孤也將因此而深受其害,為大計故,雖是行險,孤也認了,其餘的話,孤不想多說,爾所要做的便是幫著孤盯緊詔獄,阻止某些小人對上官老相的暗害,你可敢為否?」
「詔獄?上官大人?」高邈茫然地呢喃了兩聲,細細地看了看李顯的表情,見李顯既不像是在說笑,也沒有絲毫改口的意思,臉色立馬便凝重了起來,一頭跪了下來,面色肅然地開口道:「奴婢雖不明殿下此舉所為何為,然,既是殿下要行,必有行此之必要,奴婢自當遵行,請殿下放心,奴婢縱是死了,也絕不會將殿下牽入其中!」
「沒那麼嚴重,起來說話罷。」李顯擺了擺手,示意高邈站到身邊來,自信地笑了笑道:「上官老相之所以被陷詔獄,乃是被人構陷,父皇處早已有所察覺,只是其中牽涉頗深,案情複雜難明,不好遂釋,特下令大赦天下,以救上官老相脫此大難,如今詔書已備,只是尚未宣明天下,在此期間,恐有小人假傳聖旨,胡作非為,孤身為親王,斷容不得奸佞宵小橫行,且父皇處也有此交待,你只管行去,真出了亂子,自有孤扛著!」
「奴婢願為殿下分憂,還請殿下明示,奴婢自當奉行無誤!」高邈原本擔心是李顯小孩心性發作,胡亂插手政務,這一聽此舉背後有著皇帝的密令在,膽氣頓時足了起來,信心滿滿地回答了一句道。
「好,這話孤記住了。」李顯既已下定決心要搏上一回,自是有著全盤的計劃在,雖說前面所言的話裡有著些猜測之辭,並不完全是事實,可也相差不遠,再者,經歷過前世相同的事情後,李顯已然有了七成的應對把握,所差的只是驗證自己的猜想罷了,雖有險,可李顯卻有著脫險的後手在,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