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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瑾跪在地上,宮燈映著她的臉色有些忽明忽暗,她剛想說不必麻煩奶孃了,安陽卻擺了擺手說道:&ldo;那便這樣吧,奶孃去幫幫忙吧,我累了,先回屋歇著了。&rdo;安陽說完話便轉身走了,西瑾從地上起身,聽奶孃對宮婢吉兒說道:&ldo;你們且去睡吧,這大晚上的就都別跟著折騰了,西瑾屋裡有我一人就成了。&rdo;吉兒說道:&ldo;奶孃不是說耍燒熱水麼?奴婢去燒過熱水再去吧。&rdo;奶孃卻道:&ldo;你這丫頭,我還能連壺子熱水也燒不得?我這本也不是金貴的身子,這些事兒常做,你且去睡吧,明兒該輪著你給公主守夜了。&rdo;吉兒這才感激地給奶孃福了禮,和一幫子宮女太監回屋睡去了。西瑾暗暗看奶孃一眼,跟在奶孃身後往屋裡走,暗地裡皺了皺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安陽這些日子也確實是累了,回屋沒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次日起身時不覺頭有些暈沉不適。奶孃見了有些心疼地說道:&ldo;公主定是昨夜在院兒吹風著了涼了,奴婢這就去給您宣太醫吧。&rdo;安陽撫著頭說道:&ldo;待會兒還得去給母后請安呢,要她知道我夜間不睡跑到院子裡吹風,又要說我了。&rdo;於是隻叫奶孃給自己拿了身衣料厚實些的衣裳穿上,這便去了殿上給元皇后請安去了。
昨夜東崇閣裡的事兒雖鬧得不大,也離得這麼近,元皇后一早就得了信兒,見安陽請安時臉色不太好,便淡淡地問道:&ldo;可是身子不適?&rdo;安陽不想又被訓斥,只避重就輕地說道:&ldo;只是頭有些暈沉,不礙事。&rdo;元皇后怎不知她的小心思,只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ldo;大晚上的不睡,鬧得院兒裡的人都幫著你抓刺客,這宮裡哪兒那般容易就有刺客?回去好好歇著,把精氣神兒養好了,可別再恍恍惚惚地看錯了人。再有個把月便要過年了,你可別再給本宮出麼蛾子了。&rdo;說罷,又道,&ldo;得了,去請太醫來看看吧。明兒起在院兒裡呆著不必來請安了,這又要忙起來了,怕是顧不得你了。&rdo;
雖說是母女,可來了就挨訓,換了誰也不太願意未。安陽這些日子正心情不好,聽元皇后免了請安,心裡也不覺得如何,不來便不來吧?最近她只想一個人呆著,有好多事兒都沒想明白呢。
回了東崇閣裡,因著西瑾昨夜肚子不舒服,奶孃便去請了御醫了。御醫給安陽把過脈,開了副安神祛燥的方子,囑咐安陽要靜心休息,不可思慮過度。安陽見太醫要走,便問奶孃道:&ldo;西瑾的身子如何了?&rdo;奶孃說道:&ldo;咋兒夜裡只給她喝了熱水,要給她揉肚子的時候,她說不礙事了。&rdo;奶孃笑了起來,說道,&ldo;四瑾雖說也三十了,可終究還是個姑娘家,在奴婢這老婆子面前寬衣解帶的,還是有些臊得慌,奴婢只隔著衣裳給她揉了兩下,便回屋睡下了,今兒早晨見她臉色好些了&rdo;
安陽盯了皺了皺眉,問御醫道:&ldo;我這裡貼身的宮女昨夜裡許是喝了湯水鬧了肚子,只宮裡有規矩,宮女不能隨便看診,就當真連副藥方子也不能開嗎?御醫聽了捋了捋鬍鬚笑道:&ldo;公主心慈憐下,這宮裡的藥材都是給各位主子留的,宮女確實是用不得的。只人都有身子不慡利的時候,有那得了主子恩典的宮人還是能得些藥的。看來這位西瑾宮官很得公主的賞識,既如此,便叫她未吧,下官為她看看。&rdo;
安陽聽了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她才不是賞識西瑾,若是說實話,她小時候還挺喜歡她,越是大了越是不待見她了。只是不喜歸不喜,她還沒那麼壞。在她眼裡,生了病就得治病,這是天經地義的,真正無情的是這宮裡的規矩。
安陽差奶孃去把西瑾喚了來,西瑾進屋行禮,起身時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