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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扯上她的醜事……
方可言窘迫地白了他一眼,明軒手拿著本書抱著腰,白色休閒T恤穿在他身上顯得份外寬大,方可言皺皺眉:“明軒,你有時間就多休息,你看你都快瘦成竹竿了。”
“嗯,你休息我就休息。”明軒笑著回答,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的臉上看出朵花來。
“可我現在不想睡。”方可言垂下頭,心不在焉地翻著手裡的書。
“那我就陪你。”
“……”怎麼這些牛皮糖一個比一個粘?
“誒~”方可言艱難地撐著腰想要站起來,明軒連忙扔下書跑過來:“躺著好好的,幹嘛起來?”說著手已經伸到她腰後,半抱著將她扶了起來。
方可言在他的幫助下,才安穩地站穩腳:“躺得渾身不舒服,我起來走走……”一抬頭,正好對上明軒低下來的頭,幾毫米的距離間石化了兩張臉。清新的氣息氤氳滿臉,墨黑雙瞳緊了緊,閃過幾絲迷亂。方可言感覺到他放在腰間的手掌熱了幾分,心也隨之紛亂,眨了眨眼,想撇開臉避開這突如其來的尷尬,他的唇卻落了下來,淺色雙唇帶著溫熱輕輕碾過,只留下一片甘甜。
安靜的午後,曾心靈相惜的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靜靜守著這份難得的溫情。
明軒極力控制著紊亂的呼吸,纖長的睫毛密密麻麻掃在眼瞼,低垂的眸子卻如星子般閃亮,蒼白得幾近透明的臉頰因激動而浮起些許紅暈,方可言伸手撫上那張日益消瘦卻不減風采的臉,整個感官都被酸脹感沾滿:“明軒,其實……”
“別……不要說了。”
參透不完美的結局,只求在不完美中抓住短暫的完美。
明軒深深閉上雙眼將心酸無奈深埋,再睜開眼時墨黑的眸子已恢復清明,薄唇微微彎起好看的弧度:“嗯,想去哪兒,我陪你。”
見他恢復正常,方可言反而有些不自在:“其實,我想吃冰激凌。”扶著腰往前走了兩步,錯開他的包圍。
“好,一會幫你去買。”明軒隨之轉身,右手仍舊扶著她的腰際。
方可言腳步一頓,側首道:“我現在就想吃。”
明軒深深看著她,灼灼的目光似乎要看進她心裡去,方可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頭避開他的視線:“算了,你——”
“好,你等我。”方可言話沒說完,只覺得身上一鬆,明軒已經轉身走到門口。纖長的身影忽然停頓下來,明軒若有所思地回頭看著她,刀削薄唇拿翕了幾下,最終嘴角一彎,笑道:“香草味……”
香草味的冰激凌,是明軒賜予方可言的美好,是方可言這個不愛甜食的人唯一愛吃的甜食。
三年來,她吃得不多卻時常在買,每次吃到嘴裡心裡就會泛起苦澀,她受不了明軒的不告而別。而她這份不易堅守的習慣卻成全了另一個人的喜好,他明明不愛吃香草冰激凌,卻在她一次次吃不下又丟不掉的情況下,慷慨就義地替她解決掉,那一次次細微的皺眉,那一勺一勺緩慢卻極為優雅的吃相,紅唇一張一合間,從極力忍耐到享受……
明軒對不起,我們回不去了……
方可言含笑目送明軒出門,轉身在衣櫃裡找了件正式點的孕婦裝換上,也跟著出了門。
大腹便便的女人心事重重地走進電梯,按下按鈕,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剎那,纖瘦俊逸的男人從樓梯間走了出來,深邃的眸子裡蘊滿不解和擔心。
可言,你究竟是真不懂,還是在假裝不懂……?
無奈嘆息綿長,伸手掏出手機按了個號碼:“阿德,跟著小姐,不能有任何閃失。”
方可言手捧著一束香水百合一步步走在松山墓地的臺階上,去年的今天,她和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親手將自己至親的親人埋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