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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好一會兒,雖然不想問,不過還是問出了口:“計曉柔怎麼會發生車禍的?“
聽我提起計曉柔,陳茹的表情有些異樣,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長嘆道:“我不知道陳謙把這個女人娶進家門到底是我們陳家的福還是禍“。
我心下再次疑惑,怎麼陳茹提起計曉柔來,臉上也沒有一絲的歡喜?
“他們在一起不幸福嗎?“我問。
“幸福?陳謙把她帶回來以後,我就很少在他臉上看到笑容,這些年陳謙一點兒也不幸福,“陳茹道。
我一愣,這怎麼可能呢?
我至今還記得計曉柔曾對我說:“陳謙真正愛的人是我,陳謙只有和我在一起時才感到了真正的快樂,我和他在一起才是真正幸福的!“
我至今還記得當時計曉柔對我說這些話,一反她平時的柔弱,語氣那樣堅定,臉上還帶著炫耀般的自信神情,那一刻的計曉柔對我來說異常的陌生。
膽小怕事而又總是一味忍讓的她,突然這樣理直氣壯“搶”男人,就算是與曾發誓要做一輩子的朋友絕裂也毫不後悔,如果沒有陳謙給她足夠的愛的信心,她怎麼可能會一下變得這麼勇敢?
不是說兩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嗎?怎麼卻一點兒也不幸福呢?
“我媽原本以為陳謙帶回來結婚的物件是你,所以挺高興,沒想到他帶回來的卻是另一個女人,我媽當時是反對的,不過聽到她已經懷了孩子也只能幫他們把婚事操辦了,“陳茹繼續道。
“我不知道怎麼來說她,她的脾氣總有些古怪,而且多疑,生了孩子後她患上了產後憂鬱症,陳謙想了很多辦法開導,她才算恢復了,但從此以後卻時常發脾氣,還經常和我媽吵,陳謙若勸阻她和陳謙吵,沒過多久她的憂鬱症再次復發,情緒反覆無常,陳謙很苦惱,我媽也因為她病倒了,沒過多久就去世了,而她的憂鬱症卻越來越嚴重,好幾次都吵著要自殺,那天她自己一個跑了出去,後來被車撞了,有人看到說是她自己往車子上衝的”。
原來是這樣。
陳茹再次長嘆了一聲,我的心裡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我曾以為他們在一起也許真的是幸福的,可是卻是這樣的結果,我幸災樂禍不起來,也同情不起來他們。
就算相愛了又如何?真正在一起了還不是彼此折磨?但無論怎樣,他們生在一起,死也仍同在一起。
下葬的時候我注意到了,陳謙的墓碑是和計曉柔的墓碑立在一起的,兩人算是同穴合葬了,在那個世界裡,兩人依然在一起,這也是一種幸福吧?
陳茹沒再提讓我收留陳諾的想法,只請求我幫著留意一下是不是有人家會收養,我點頭同意了。
我離開的時候,那個孩子躲在陳茹的身後,眼睛卻偷偷地望著我,直到高鐵到達上海站停了下來,我的眼前仍晃著他雙眼睛,雖然烏黑透亮,但眼睛裡卻彷彿有著遠遠超越他年齡的滄桑,讓人心情沉重地總也無法忘記。
上海同樣在下雨,陰冷地讓人感覺彷彿骨子裡都透著涼,回到家裡我洗了個熱水澡卻沒把這涼意給捂熱。
半夜裡我發起了高燒,渾身滾燙卻冷地發抖,我翻出了兩處退燒藥吃了下去,沒一會兒人就陷了迷糊的黑暗之中。
睜眼醒來時,天不僅大亮,太陽也已光芒萬丈了,夜被雨水洗了一晚,總算把太陽引了出來。
我的燒已退,但渾身感覺綿軟無力,身上的睡衣因出了一夜的汗都已溼了,我搖晃著從床上爬起來,走進浴室再次洗了個熱水澡,然後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這才感覺好了不少。
人在生病的時候,不但身體虛弱,感情也會很脆弱,我突然有點想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我準備打電話給我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