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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容易漫進心頭，像噩夢一樣反覆發作，揮之不去。

白子佳拿了袍子過來，輕輕為你披上，溫柔話語：&ldo;怎麼夜深了都不睡，有心事麼？&rdo;

你握著那雙冰涼的手笑道：&ldo;沒什麼心事，只是習慣了在深夜裡看星辰。&rdo;

白子佳抬頭望去，星辰不多，零零散散，倒是滿天的烏雲籠罩，月兒也看不見。

&ldo;小花兒，你待我是真心的麼？&rdo;白子佳突兀地問，問完兩人便都是沉默。

你閉上眼無奈的嘆息一聲，而後說道：&ldo;白子佳，在遇到你之前我從未後悔過做殺手，可是遇到你以後我越來越不想做殺手。&rdo;

白子佳看了你一眼，而後感慨道：&ldo;你做殺手也好，不必背負那麼多的情，活得自在。&rdo;

你笑了笑，而後看著她，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白子佳不明所以，連忙安慰：&ldo;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rdo;

你搖搖頭，而後溫柔的看著白子佳，心想道：&ldo;我從未想過住進我心裡的會是你這樣一個人，我到底喜歡你什麼？俏皮背後的溫柔如許？還是骨子裡與我一樣的執著倔強？&rdo;

你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白子佳什麼，時至今日白子佳讓你感動的次數竟然已有兩三次。

你為何要救白子佳？是被白子佳那股子傻勁感動了？你想起那日白子佳沖入西域，一身白袍，英姿颯爽，真像個女將軍。

又想起那日與公冶承乾動手，白子佳不顧家族安危想要幫你。還有這一次，為了你被家法打得半死。

你想起不由得心軟，你素來心腸最硬，對於不喜歡的人，一旦惹怒了你，你下手便是快狠準穩，殺手都是你這樣的。

可你便生多情，學了些不該學的調情之術，總有那麼一些人被你騙得七葷八素，比如浮長姬。

白子佳抱住你，淒淒地說道：&ldo;那日你殺了浮長姬我知道你難過，你眼底的無奈和痛苦我看得懂。你為何要急著與我撇清關係？因為太子殿下說你勾結神界，所以你不想連累我？水暮顏，你可知你與我認識這兩三月以來最常說的話是什麼？是分離。&rdo;

你被問得無話可說，你到底是怕了，等一個人等了七千年，不怕也得怕。世間情總是留不住，猶如彩雲琉璃，易散易碎。

你哽咽，而後調整呼吸問道：&ldo;白子佳，你可知我最怕什麼？&rdo;

&ldo;最怕分離。&rdo;

你搖搖頭，眼角滑落淚珠，纏著音說道：&ldo;我最怕沒結果。分離又如何？死亡又如何？最怕的是還相愛卻不相守，天各一方卻牽腸掛肚，近在眼前卻兩不相見。&rdo;

白子佳無言，只得抱著你，當冷風吹過時白子佳能感受到你的孤寂。

你穿得單薄，身子禁不起冷風吹，冰涼透骨。可你還是就這樣，剛披上的袍子也解了下來。

你說道：&ldo;我做殺手這麼多年了，最常陪伴我的就是明月，我見過它所有的模樣。不論我走到哪裡它都會跟著我，或遠或近，或圓或缺。月初如夢，朦朧安詳，月缺似刀，清寒入骨，月深若情，進退兩難，月落當醒，繁花落盡。我最喜歡的便是月深，最是情濃，最是清寒。&rdo;

白子佳靜靜聽著，她只覺得你心底是溫柔的，只是黑暗太多了，所以溫柔裡沒有陽光。

你又絮絮叨叨地說：&ldo;旁人只見了我的囂張跋扈，誰曾見我刀山血海生死未卜？我敬別人三分，別人未必還我一分。這個世道不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身邊的人都信不過。歲月如刀催人老，光陰似箭最無情。今日的親朋明日的仇家，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