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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陛下,陛下走好!」
最後傳到溫言跟蕭景和那裡的時候,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總覺得越往後那些人好像都放下了,過的比從前不知有趣多少。
溫言禁不住感嘆:「這要真說命好,那還得是皇后和蕭景成。」
皇后小心眼多,愛吃醋,當貴妃當皇后卻也都沒受過委屈,蕭嶸後來嫌她煩也沒把她怎麼著,未出閣時家中父兄疼愛,嫁人了夫君待她也很不錯,生的兒子也還有出息,又孝順聽話,真乃人生贏家。
蕭景成也是,父親雖然很欠,薄情寡義自私自利的,對他可是很不錯,又有好母親好妻子,兒女雙全,無災無難,一生順遂啊。
她想的遠,注意到蕭景和的時候,他正拖著下巴出神,看上去頗為惆悵。
「怎麼了?」
蕭景和盯著她,哀怨又難過,「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過了,你就要走了吧。」
她說過的,她要走很久。
蕭景和也不想這個時候提起來,可他越想越難過,他跟阿言在一起都還沒有三年呢,她這一走少說就是三年。
「那你中間還回來嗎?」
溫言也用雙手撐住下巴,淡淡的搖了搖頭,到時候有太多的事情等她解決,一來一回三四個月,哪裡耽擱的起。
「那我能去看你嗎?」
溫言又搖頭,他才登基要處理的事情也很多,總不能什麼都交給謝稟他們,而且蕭景和也應該學會離開她自己解決問題。
越說蕭景和越難過,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到手的媳婦馬上就沒了,還見不到,哪有這樣的事情。
「我想哭。」他抽噎著說。
「哭吧。」溫言沒攔他。
蕭景和真的哭了,淚珠子一顆顆等到落,梨花帶雨,滿目傷情,到最後把頭埋著哭,從來沒有任何一次溫言覺得他這麼能哭。
溫言倒沒太大的表情,託著臉看他,等他哭累了再說話。
溫言都已經昏昏欲睡了他還沒聽,蕭景和抬頭的時候就看見溫言睡眼惺忪的問:「你怎麼這麼能哭啊,你是水做的嗎?」
委屈,心酸,惱怒,蕭景和的心情很複雜,半天憋了這麼一句:「你尊重一下離別的氛圍好不好!」
「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還是可以寫信的嗎,早點睡,我累了。」
蕭景和怔怔的,滿臉不可置信,她怎麼能這麼雲淡風輕,她沒什麼要跟他交代的嗎?
「唉你怎麼這樣,你是走三年不是走三天啊!」
「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啊?」
「你太過分了!我生氣了!」
溫言猛地轉身,冷眼看著他,語氣不善,「你睡不睡?」
「……睡。」
算了,他早就應該學會習慣了。
元月十四的登基大典很隆重,也很特別,登基與封后同時進行,歷史罕見。
蕭景和換上了大裘冕,衣繡八章,裳繡四章,垂珠十二旒,戴通天冠,加金博山,年輕的帝王換上莊重的服飾,威嚴盡顯,他任由宮人整理衣冠,低垂眉眼,比起從前嬉鬧的模樣更顯貴氣。[1]
要是他沒有時不時的抖下身子顯露出自己的緊張,一切會更完美。
反觀一旁的溫言,比他鎮定的多,還有功夫跟茵陳墨玉聊天。
溫言烏髮被盤起,二十四花釵交錯,以金銀琉璃作飾,璀璨奪目,花釵形狀各異,更顯名貴,深青色褘衣分外厚重,上繡十二行翔翟,栩栩如生,再飾白玉雙佩玄組雙大綬,儀態端莊,華貴萬千。[2]
這樣的類似的場合她經歷過很多,所以沒什麼緊張的。
夫妻二人乘車輦前往太極殿,文武百官分立兩側,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