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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除記憶,正好他沒有記憶。
戚九立馬對這四個字興趣極濃。
試探問道,「假若被幻術抹除的記憶,還能不能再藉助幻術恢復記憶」
上官伊吹把濕透的衣擺擰在手中,緩緩擠出綢緞間的水分。
「無可奉告。」
四個字瞬間就把戚九擊敗。
他只好舉起手中木棹,左一滑,右一撥,竭力保持船身平衡。
舟隨波盪,兩岸橘香溢懷。
上官伊吹身上濕得少,轉面迎風徜著,精健的背脊如臥雪眠霜的梅枝,不媚不枯,恰有一種剛剛好的自然風姿。
難怪他的身間髮膚裡,時時透出自然的甜橘甘香。
不知道大人的口舌裡,有沒有橘子的香甜。
看著美極的畫面,難免非分起來。
戚九捲曲的髮髻裡,漸漸滴淌著殘餘的水珠,映照琥珀色的深邃眸子,滑過彎彎的薄唇,跌入微亂濕膩的襟口。
好緊張,緊張到快要把血肉融化了。
上官伊吹:「才說你的眼睛厲害,莫非是善於偷窺」
「沒有,沒有,小人專心滑舟。」
戚九的眼睛斷不敢亂擺,僅注視自己手裡的東西。
忽聽上官伊吹淺笑,翻身淡掃他的額頭,莫名有種熟稔地勾人感:「你緊張什麼,難道心裡存有什麼鬼祟,被我點破不成?」
戚九慌忙以濕漉漉的衣袖揩去額頭水珠,「豈敢,小人能有幸替大人乘船,誠惶誠恐。」
那水珠裡摻雜著汗珠,熱騰騰得在臉皮上燒。
上官伊吹似先撩起對方的羞處,驀地冷警一句:「其實你所謂的長處,也並非有多麼令人刮目相待。」
「方才我在眾人面前所言,也僅是替你抬高了些威信。」
「最終選你進鯉錦門,還因男人堆裡,你性子內秀堪比女子,多少知些廉恥,不會明做出丟人敗德的舉動。」
「可若是日後天天見我,總是一副扭捏做派,索性把蕭玉舟再換回來吧。」
先揚後抑,損人句句不帶髒字。
戚九正襟危坐,再不敢動任何花花腸子。
氣氛忽然端莊。
上官伊吹亦坐正身姿,把掌中帶血的銀碎往某人眼前一亮,「舟先停水中,四下僻靜,你來看看這塊兒物什,可還會散出煙氣嗎?」
早該辦正經事的。
戚九雙手接過碎銀,上面毫無任何圖案,也無異常煙氣,遂搖搖頭。
真是奇怪。
上官伊吹收回碎銀,「你可以講講這塊碎銀的來歷,以及醫坊內發生的事情。」
戚九當然知無不言,將犀牛銜杯紋銀壺與東佛的關係,以及銀壺在中元夜爆裂時引發出地門廣開,一一詳細講解。
出於自保,他的話中也隱瞞了些許,例如自己右掌中的印記,能隱身遁形的白式淺,這些話均未曾告知。
上官伊吹當即判斷,犀牛銜杯紋銀壺內似乎一直藏著一個幻彧,而此幻彧正與地門有十分關聯。
與白式淺所言如出一轍,戚九當即覺得他聰明非凡。
上官伊吹旋即又詳細分析,目前已有二人被此銀碎沾|染,一方面或是這二人身上必定存著某種共性,才會招致厄運,其次則是犀牛銜杯紋銀壺爆裂之際,正是鹹安聖城人|流最為密集混雜的時辰,根本不能鎖定某一種類的人群。
因此想再次驗證此壺的價值,只能靜靜等待第三個招致異常幻彧的人出現。
還有那個夜遁的產婦,與她所生的詭異嬰孩,均是重要留心的物件。
上官伊吹手指頂在戚九的額頭,一戳:「小子,這些以後全都靠你的眼睛了。」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