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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式淺剜他一眼,好冷。
謝墩雲道「先別管跳河的人,接下來往哪去」他力大無窮,雖然並不疲累,可是背著的人彷彿冰雕玉骨,隔著衣服朝他的肌肉裡輸送寒氣,驅趕熱膩。
舒服倒是真舒服,就是他的老寒腰好像被什麼東西頂住了,硬邦邦的。
不由嗤嗤皮笑,「聽你的聲音,應該是位年輕的小郎君吧?」
「咱內斂點好嗎?能不能,別這麼激~動~」
白式淺完全不明所以,也懶得理睬,伸手再指:「那是巽位,走吧!」
此刻巽位處,確實比整個夜幕更顯得黑鬱。
戚九心繫上官伊吹,直接跑了起來。
謝墩雲啐道:魔障了,跑得比野狗還快。
背著白式淺,急疾追了去。
轉過幾條街巷,白式淺忍不住嚀道:「你就不能挑些路面平坦的地方走」也不知他的肌肉是不是瓦礫做得,上下一磨,腿根硌疼得厲害。
「不能!」謝墩雲連跑帶躍,索性飛身臨上房簷,自高低錯落間穿梭。
白式淺手裡的紙傘漸漸頂不住風扯,整個人都變得緊繃,禁不住汗涔涔道「你不上房攀瓦,巽位也就在那裡,跑不掉。」
最聽不得人挑毛揀刺,謝墩雲駁道「你既不是有病呻|吟,也並非嬌柔女人,瞎矯情。」
白式淺只得屢次嘗試著夾緊腿,保持距離。
謝墩雲警告,「別動啊,老子祖傳骨痺,當謹把老子腰再閃了。」
戚九最先到達巽位,華燈初上,街堂裡鬧哄哄的聲響此起彼伏,一長串的大笑與叫聲壓過人的耳門,聽起來活像是灌林失火或是洪水暴漲。
酒肆櫛比,花樓相間,寶馬香車盈門,醉酒笙歌達旦,四下花交錦錯、紙醉金迷。
儼然不像是遭受無端傾襲的樣子,更沒有戚九所能目測到的一切煙氣。
待後來的二人居上,戚九不覺詢問,「方才遠望此處,仿若黑布朦罩,近處,為什麼反而繁華入夢,毫無半分異常」
白式淺亦覺得奇怪,從謝墩雲背上滑下,慢手撫平白瀾屠蘇間的褶皺。
「你的眼睛不是很有些靈氣,那你瞧瞧,可會是高階層的幻彧矇蔽了視野。」
謝墩雲插嘴道「真是極可笑的言論,既然我家小九的眼睛與眾不同,那連他都看不出端倪的東西,一定就是真實存在的現實,不像某人,連真身都不敢暴露,何必諷刺別人。」
戚九很高興他替自己說話,不過仍是私下扯了對方的袖子:也不全是如此,例如失憶醒來時,圍困自己的崇山峻嶺,當時就沒能分辨出那是一層幻彧。
謝墩雲完全沒能領會他的眼神內涵,以為是暗示自己不要吵架,不由捲起袖子,露出堅實的小臂,擺出一副隨時準備幹架的模樣。
白式淺更嫌棄他粗鄙三分,只盯著戚九:「人之謂,真作假時假亦真,無為有處有還無。」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肉眼所能觀測到的煙氣實為赤黃色,按照築幻師品階的低高,所編織幻彧的煙色亦由藍,碧,黃,白,透。至高階別的幻彧無色無形,可以與現實世界融合一體而難以區別。」
「你能單憑凡胎察覺到赤黃色的煙氣,已能輕鬆分辨出中階築幻師的藏身處,我確實不該頻頻小覷你。」
「然而,上官伊吹確實來了此地的話,若不開啟眼前的東西,求得真像,難道你今夜能睡得著嗎?」
確實睡不著,戚九看著眼前的酒肆裡脂香粉繞,觥籌交錯,妖嬈嬌俏的美女羅裳半解,風姿外漏。
早早擔憂著上官伊吹其實是跑出來喝花|酒的,啊,好煩心。
白式淺慷慨而談,「每個人生來都有屬於自己的職責,而我的職責,就是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