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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莉雅驚訝地眨了眨眼。“那是我公司的同事。”
老艾爾微微一笑。“先生當時很想和你說說話吧,可是已經追不上你,我喚著他,他理也不理,竟沿著大馬路走了出去,那時還下著雨,我跟飯店服務人員要了雨傘,追出去時,已經看不見先生了。”
駱莉雅完全說不出話來,一顆心輕飄飄又沉甸甸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盈充著胸懷。
愛情是這樣嗎?
歡喜他為自己受折磨,又心疼他為自己受折磨。
她想笑,也想哭,他們的愛情實在來得沒有半點道理,但愛情不就是天底下最沒有道理的東西嗎?當它來時,又有誰能理智面對?
輕輕地,她一嘆,聽見老艾爾也在嘆息──
“先生的成長過程很不一樣,他越是在乎,心裡就越退縮,他……唉,有些事還是讓先生親自告訴您比較好。總之,他非常、非常的在乎小姐,這一點完全沒有疑問,他是真心的。”
駱莉雅又是輕嘆,望著窗外飛逝的景物,一顆心已飛向欲前往之處。
車子駛進梅迪尼莊園時,晚霞的顏色褪得極淡了,天邊灰蒼蒼的,托斯卡尼的冬夜正準備在點點雪花下降臨。
莊園裡的人見到她似乎很興奮,忙著跟她打招呼,然而有些人,駱莉雅甚至連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這義大利式的熱情,她已經慢慢習慣了。
以為馬上就要和費斯見面,她心跳得好快,竟有些不知所措,但老艾爾卻告訴她,他不在大屋這邊,已經在莊園東區的釀酒廠裡窩了三天三夜。
她牙一咬,不知他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醉死?
在艾爾幫她安排的套房中梢作梳洗,她將髮髻解開,然後換上輕便的衣服。下樓來時,老艾爾等候在樓梯旁,溫和地問──
“小姐要不要先用晚餐?”
她搖了搖頭,一點食慾也沒有,鼓起勇氣問──
“我想過去釀酒廠那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怎麼去?”
老艾爾一笑。“車子已經在門外了,小姐隨時可以過去。”
所謂的車子,就是高爾夫球場上常用的代步車,梅迪尼莊園佔地廣大,大屋位在前方中央,上次費斯帶她逛了東邊的田園,也是乘坐代步車。
二十分鐘後,車子駛上橄欖園旁的山坡,坡上覆蓋著薄薄雪花,不遠處的坡頂,在幽暗穹蒼籠罩下,那幢古老的建築立在上頭,有種遺世獨立的味道。
替她開車的十五歲少年是老艾爾的孫子,車子直駛到釀酒廠門口,他回頭衝著她笑,露出兩個深刻的酒窩,用手指了指裡邊。
“哥勃七呀。”她用義語道謝,有些忐忑地跨下車子,回頭又看了看少年,他還是衝著她笑,對她比了一個大拇指以茲鼓勵,讓她忍不住也笑了。
深吸了口氣走進這棟古老的釀酒廠中,撲面而來的是濃濃的水果香,這時已近夜晚,廠中安安靜靜的沒瞧見什麼人,好幾盞明黃的燈從好高的木造天頂上垂吊下來,將兩旁巨大的木桶鑲上溫暖的光芒。
她驚奇地張望著,沿著木桶的擺放往裡邊走去,接著聽到模糊的聲響,不太能分辨那是什麼東西,她往前再走,轉了一個彎,就看見費斯站在約莫兩層樓高的木桶邊,手裡握著一根木製工具,正努力地在桶子裡推動著。
他聽見腳步聲,頭抬也沒抬,只迅速地丟出一串義語,似乎以為來的是釀酒廠裡的師傅。
“艾爾說,你三天三夜都待在這裡,就是為了你的葡萄酒嗎?”駱莉雅故作輕鬆地開口,柔軟的音色彷佛要融進一室的昏黃中,也帶醉意。
費斯動作一頓,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來。
他像尊石膏像挺立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纖細的人兒在地上拖出淡淡的影子,她對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