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請張書記做一次報告,也算是開學典禮。
如果張書記同意,我就告訴他們。需要我起草個稿子,請張書記把基本精神講個綱要,便於我起草講話稿時把握方向……”
這幾天,張敬懷苦思冥想的結果是:自己雖然受了批判,但是並沒有給自己立什麼“案”,也沒定什麼“性”。那麼,既然沒有立案,又未定性,當然也不在平反之列。即使給他一個“說法”,他也不可能再調回部隊了。況且,這一段他在地方工作,已經熟悉了情況,工作很順手,不管是省委領導班子的同志們,還是他分工的下屬部門的同志們,對他也格外尊重。他的思想感情已經完全投入省委的工作中了。既然如此,自己不可能也不想回部隊,那麼寫一個什麼“申訴材料”是沒有實際意義的。
他有點想開了。
可是張敬懷的思路,繼續發展下去:他從蘇區的“肅反”,想到延安的“搶救運動”,又想到大躍進和廬山會議。個人受點什麼委屈事小,接受幾十年極左路線的教訓事大。關於自己的受批判,還是以不聲不響為好。現在中央既然要大家講話,讓大家“出氣”,那麼所謂“出氣”的目的,是為了總結經驗,自己還是寫一份更有價值的材料為好。
關於要去黨校講話的問題,他雖然有許多話要說,但覺得自己現在講什麼,都不是適當場合。中央在七千人大會上,號召大家出氣。如果他去講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會把握不住分寸,還是不去講的好。便對卜奎說:“你告訴黨校,我沒有時間。讓他們請別的省委領導講話吧。”
卜奎說:“好的。”
張敬懷又沉思良久,說:“我現在所考慮的不是到什麼地方做報告、髮指示的問題。最近,我想了很多或者說是更大範圍和更長時期的問題,我想和你談談,讓你找些資料,幫助我起草一份檔案。”
卜奎說:“我不知道能否完成任務……”
“你聽我慢慢講。”
然後張敬懷和卜秘書做了一次促膝談心。這次談話不是張敬懷和秘書,也不是上下級之間,而是同志和朋友之間才有的談話。
他從自己在江西故鄉當放牛娃想起,想到蘇區“肅反”的血腥事件,想到延安的“掄救運動”,又想到大躍進,想到廬山會議,三年困難……他感到,幾十年來,“左傾”路線的錯誤。對黨造成的損失太大了。最近在一份簡報上,他看到一個基層幹部的總結髮言中的一段話。那幹部說:“人們為什麼要犯左的錯誤呢?在觀念上認為,”左“是方法問題,”右“是立場問題。”左“邊是棉花坑,”右“邊是大糞坑,掉在”左“邊坑裡,萱騰騰;掉在”右邊“坑裡臭烘烘。這真是一語道破的至理名言。可見糾正‘ 左’ 的傾向,還需要花費大的力氣。
那麼自己要寫的材料,就不要從個人問題出發,而是要從更長的時間,總結出一點歷史經驗,寫一份“意見書”,供中央領導參考……
要使自己的材料具有說服力,得舉出許多例子,得找出許多歷史檔案。這就必須要卜奎秘書參與了。這是他決定和卜奎深入談一次話的根本原因。
那天晚上,他把卜奎留在家裡,泡上茶,讓卜奎坐下來,輕聲細語地說:“卜秘書,我想和你細談一次,你要幫我整理一份大材料。”
卜奎感到,現在在他面前的張書記,不像是一位領導,而是像同志一樣和他談心的兄長。
“請張書記吩咐。”
張敬懷停了一刻,問:“你知道蘇區的‘ 肅反’ 嗎?”
“知道一些。”卜奎答。
張敬懷有點疑惑:“你這麼個年紀,怎麼會知道?”
“聽老同志說過一點。”卜奎答。
張敬懷接著說:“蘇區的‘ 肅反’ ,肅‘ AB團’ ,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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