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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坐。」池意指了指地上的小型榻榻米和書桌前的椅子。
沈恪言坐在了他的床上。
池意:也行吧,反正重點也不是這個。
想到這次來的重點,池意舔了舔唇莫名其妙有點侷促,他其實還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講起。
「我先來吧,」沈恪言淡淡開口:「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
這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他原本的計劃是他將自己的過去完完整整的告訴沈恪言,然後趁著沈恪言心疼的間隙哄騙他坦白自己的秘密,但是看沈恪言這個態度,好想早就做好了要跟他坦白的準備?
池意眨了眨眼,看著沈恪言走出臥室又拿著一個資料夾回來。
「這是我的,病曆本。」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真的要把自己剝開來給池意看的時候,沈恪言還是不免開始緊張。
「原本是打算節目結束之後找個機會告訴你的。」那個時候沈恪言想,池意雖然演技好但到底還小,擔心他不能好好掩飾自己的情緒在鏡頭前露出馬腳,所以乾脆等節目結束再告訴他。
要留要走隨他的意,至少這個節目能成功起到給池意鋪路的作用。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早就發現了自己的異常:「與其藏著瞞著讓你自己一點一點去查,還不如我直接告訴你。」
如果你難過,我還能抱抱你,如果你想走,我還有機會挽留。
池意看著被塞到自己懷裡的病曆本:「你知道了?」
「猜的。」沈恪言笑:「是看到我吃藥所以懷疑了嗎?」
沈聽白還沒來得及聯絡池意,但池意的確拿著他的「糖」去了心理諮詢所,不過他是怎麼暴露的並不重要。
沈恪言蹲下身和坐在榻榻米上的池意平視:「不要怕,我在呢。」
池意眸子輕顫,開啟了手中厚厚的病曆本。
第一頁來自十八歲的沈恪言,視線剛剛落定,池意就被那句「有明顯自殺傾向」刺得雙眼通紅。
耳邊傳來一聲喟嘆,沈恪言溫熱的手陷入他的發間,下一秒他被擁入熟悉的懷抱:「沒關係,都過去了。」
沈恪言第一次知道自己有病是他十三歲那年生日。
那個時候莊妍已經被沈琮的冷暴力和一次又一次的外遇逼到幾近發狂,沈恪言每天最擔心的事就是自己一個不注意她不知道哪裡又會多一道傷痕,更怕她身上再也不會有機會多一道傷痕。
他眼睜睜看著明麗溫柔的母親變得狂躁不安,變得陌生又猙獰卻毫無辦法,那個時候的他除了是沈家族譜上唯一一個孫輩好像沒有任何優勢,什麼成績優秀什麼多才多藝什麼溫柔妥帖在那個每天除了爭吵就是嚎啕大哭的家裡沒有任何用處,他只能靠著沈老爺子的疼惜給自己和母親爭取一點自由。
但是後來沈老爺子也去世了,沈琮更加肆無忌憚。
沈琮和莊妍就是單純的商業聯姻,最簡單不過的利益關係,沈琮愛玩是圈裡人盡皆知的事情,剛結婚那幾年還有所收斂,面對了幾年不冷不熱之後就連收斂都不屑了。
莊妍不愛沈琮,所以對他的一切漠不關心,一心撲在兒子身上。
沈琮也不愛莊妍,但對她有著極強的控制慾,他要對莊妍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從她一天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到她吃了什麼東西每道菜動了幾次筷子。
連帶著沈恪言也處處受到監視,十歲開始,在學校也好在家裡也好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沈琮的眼中,他卻不能表現出哪怕一絲對沈琮的厭惡,因為所有的這一切都會反噬到莊妍身上。
沈恪言從小就是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這樣的人也會比同齡人更加驕矜,他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將軟弱攤開給任何人。
所以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