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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洩。
男賓席有喜好龍陽的,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
女眷席更是熱鬧,貴女們笑起來,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用繡扇擋著臉,只睜著一雙眼睛偷看。
大周社會風氣開化,戲子伶人樂師都屬於奴籍,虞景是夏國的棄子,地位連這些人都比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作一個供眾人取樂的玩意兒。
誰會在意玩物是否難堪呢?
凜凜按耐住了想要出聲替他解圍的心思,她想要看他究竟可以忍到何種地步。
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他解圍可以更快地刷出好感度。
但凜凜顯然低估了他的羞恥心。
他仍舊垂著眼瞼,像一具石雕,沒有表現出一絲羞恥或憤怒的表情。
周帝轉頭與晏清王說話,由於與御座隔的遠,場內早就起壞心思的人開始蠢蠢欲動。
吳太妃的侄子吳永昌端著杯酒走到他面前。
他不懷好意地盯著虞景看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拖長語調。
「虞質子為何跟只喪家犬似的站在這裡啊?」
虞景抱著琴,身子站得很直,他沒有抬頭,甚至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周圍傳來鬨笑聲。
吳永昌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想伸手掐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
手還未伸出去,便又有人起鬨:「吳公子,你敢碰他,不要命了?」
吳永昌的手一頓,立刻縮了回去,眼神下意識地往長公主那席一瞟,這一瞟便瞧見了坐在周帝左下首的吳太妃。
天心殿的宴席是按等級劃分的,真正的大周權貴是坐在有著三階漢白玉高臺之上的,周帝和長公主、吳太妃的位置要更高一些。
坐在上面的天子和權貴可以俯視全場,坐在下面的人卻只能仰視他們。
笑話!他怕長公主做什麼?
他的親姑母可是當今吳太妃!
也許今日過後,世間就再無什麼長公主短公主了,說不定以後,連大周的江山都要易主。
最可恨的便是這虞景,邪門的要命,他前些時日明明派人去截他,想邀他來忠義伯府唱曲兒,結果派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今日,他必要好好羞辱他一番不可。
吳永昌心裡這樣想著,但還是緊張地嚥了口唾沫,才道:「胡、胡說什麼!一邊去!」
周圍的公子哥們又開始鬨堂大笑,引得對面的貴女們頻頻看來。
「吳公子不敢下手,是打算認輸嗎?」
說話的是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瘦高個兒,不知是哪家的紈絝。
「誰說老子打算認輸,徐三,你給老子看好了!」
吳永昌原本就是個蠢貨,被人一激就更加喪失了理性。
他忽然伸出了他那粗短的五指,一把掐住了虞景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頭。
眼見那冷白的面板被他掐出了紅印,吳永昌莫名有點興奮。
他獰笑:「來,給爺笑一個,爺這杯加了料的酒就賞你了。」
加了料的酒?
四周頓時靜了下來。
凜凜要起身,長公主卻按住了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禁讓凜凜感到疑惑,難道此間別有內情?
連周帝也察覺到了這不同尋常的動靜,眼神凌厲地看來。
隨後,凜凜看見虞景抬起了睫毛。
她看見他掩在睫毛下的淡色瞳孔,像是冰窟裡永遠都不會融化的寒冰,冷的讓人窒息。
如此羞辱,他會怎麼做?
會像對待她一樣出手殺了這人嗎?
所有人都看著他。
他們好奇,不僅好奇這酒中加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