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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裡,從日正到日暮,看那一叢叢開得天真爛漫的繁花漸漸褪去顏色……
蒼穹之下,萬物生靈皆在時光流逝中經歷萌牙、繁盛、枯榮,如此重複迴圈……一切都在不知不覺間改變!鏤花金質宮燈如一朵朵金色的蓮花在夜色中靜謐盛開著。皇宮的夜,華麗中透著幾抹冷清。巡守的侍衛第七次自夏旭宮外走過,已是四更,再過一個時辰早朝的大臣們便要陸續進宮了。
合衣靜坐一夜未眠,桐青悒的面容有些憔悴。呷了口茶,他自書案邊緩緩起身舒展有些僵硬的四肢。推開窗,天空還是一片漆黑,幾許宮燈的光亮斜斜落到窗欞上。風自窗外灌入,帶著冷冽的寒意,令他清醒了許多。隱約間,似乎有一絲騷動自遠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迴廊上響起,方才巡守遠去的侍衛突然又折了回來。桐青悒一驚,披上外套急步走出書記。守在門外的禁衛貝葉手已握在刀側,神情戒備地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巡守的侍衛急步向前,見到已站在走廊上的世子忙跪道:“啟稟世子殿下,內侍總管布隆在前殿求見!”“什麼?”貝葉怔住,上前問道:“哪個總管?”“內侍總管——布隆!”侍衛領隊又重複了一遍。頓時,桐青悒臉色大變,不待侍衛多言,便舉步朝前殿而去。禁衛貝葉快步跟隨在後,亦是一臉震驚忐忑。內侍總管布隆當日隨甬帝親征,如今突然獨自回朝實在蹊蹺!
深夜,夏旭宮前殿裡僅有一抹燭光靜靜守在黑暗之中。昏暗的光線中,一抹人影來回走動著,不時嘆氣,似乎快要掩不住內心的焦急。終於殿外傳來了等待已久的腳步聲。那人倏地抬頭,大步奔向殿門口。“世子!”伴隨著一聲急切尖細的低呼,那抹人影“咚”的一聲跪倒在剛至殿外的桐青悒面前。侍衛們手中的燈籠驅散了殿前的黑暗,將那抹人影籠罩在光亮之中。“布隆?”桐青悒陡然看清,那跪在身邊的人一身風塵僕僕,髮絲凌亂,竟是那般憔悴狼狽。
他一把扶起他急切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何你一個人回來?”“殿下……”布隆尖細的聲音突然一陣沙啞,一臉悲然欲泣的神情,雙腿一軟又跪了下去,緊緊抓住桐青悒的衣襬哽咽道:“都怪老奴沒用,老奴該死啊……”桐青悒臉色僵硬,猛然深吸口氣說道:“甬帝怎麼了?”
布隆渾身一顫,老眼中滾動的淚花頓時灑了一地,哭道:“甬帝……甬帝……不慎落馬,重傷昏迷……”
“啊……”空氣中一片驚駭的抽息,燈籠的光影劇烈地晃動了一。貝葉與一眾侍衛僵立在一旁,個個面色如紙。除了布隆哽咽的低泣,再沒有多餘的人聲。許久,桐青悒突然開口對著空氣說道:“你們剛剛聽到什麼了?”眾侍衛一陣惶恐,倏地跪地,連聲答道:“卑職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桐青悒微微點頭,轉身看向一直沉默立於身後的貝葉緩緩道:“先帶總管去梳洗一番,然後再來見我!”
“是!”貝葉領命,扶起哭倒在地的布隆與一眾侍衛離去。泡了澡,換過乾淨的衣裳,暖暖的奶茶下肚,布隆總算回覆了一絲往日的生氣,鎮定平靜下來,將甬帝如何在下穹孜託城受傷的經過詳細地講了一遍。
甬帝桐格落馬之後一度昏迷不醒,護衛連夜將其送回那曲城。隨行軍醫與城中大夫都束手無策,桐格全身上下沒有半分皮肉傷,可是神志卻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反覆數次之後,桐格將內侍總管布隆單獨叫道身邊,命其代筆寫了封詔書,然後蓋上帝王金印,命他連夜趕回帝都交給世子。布隆將那封緊緊揣在懷裡的金錦交到桐青悒手中,沉聲道:“一切,甬帝已有安排!”
接過金錦的一剎那,桐青悒忽然感覺到了一分沉重,那捲輕柔的金錦彷彿有千斤重一般,令他的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儘管已經預感到金錦的內容,可是親眼看到後,心頭依然無比震撼,他無法明狀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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