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高家的遺傳病罷(第1/2 頁)
寢屋裡頭的話沒有持續多久,沒過一會關滎生便將門開啟,面色肅然,未與眾人多說一句話,就回房收拾東西出了高府。
後來還是阿山去送了一段路,才知這位關家師兄是離開長安,回西北去了。
不過那夜師兄弟在房內說了什麼,外頭的人都不知道,就是桑鳳娥都沒能從兒子的嘴裡打探得到。
高醫生只是溫和的笑著,與母親、舅舅舅母和兩個表妹,說過自己無事的話。
可是真有沒有事,心裡有個數的人又豈能不清楚?
桑鳳娥心裡肯定是明白的,桑陵就算還不知道事情全貌,卻也從聶策的話語、還有姑姑同衛媼的對話當中,大約清楚了這病。
是高家的遺傳病罷。桑家往上是沒聽說過這麼個症狀的——情緒一起來容易暈倒。姑姑也沒有這個病,倒是高世渠和高麗都是因為這個過世的,至於再往上的高家祖輩,尚不能查明。
後幾日高恆住回煙水居,雖說已經清醒,身上卻總還不大利索似的,桑鳳娥就日日過去照顧兒子,後來便索性挪住到了煙水居偏房,桑陵跟去探望過兩回。
桑鳳娥直言讓桑陵近幾日先別去門館了,“這府中日日事也多,眼下我是實在沒心思去管著這些,你同衛媼一道去打理幾日。”
一個府邸掌管起來,確實不是件輕鬆事,這事桑陵心裡也清楚,別看高府人少,正兒八經的主子就母子倆個,但算上府中門客、私奴、家生子,還有底下邸肆收租,人和事上上下下管理起來,麻煩不會少。
只是算算時日,門館開學也有好幾日了,照這麼看來,她的課業不知道要耽誤多少——但她也不能推辭,表哥雖是醒了,可每日昏睡的時辰很長,一日三頓都還需要人照看。
這般緊急時刻,她需要留守家裡。
……
一直到七月,桑陵每日的起居且算是滿滿當當,甚至比讀書時還充足。
清早跑完兩圈,她就去畫堂用早膳,一邊看儒經,若沒什麼密集的事,就練幾個字,若有事,就拉上衛媼和成媼兩個老媽子去解決了。
午時再去煙水居陪姑姑和表哥一起用飯。
下午繼續回畫堂,讀書掌家兩不耽誤。
等夜裡回了含寧園,再夜跑一會,過了戌時也就睡了。
這時代沒有別的娛樂活動,精神上的滿足全來自書籍和運動,說無聊也還好,等書看進去了,運動中就還能品著知識的餘味。
總體來說,她的日子仍舊忙碌。
而一旦日子充實下來,往前那些瑣碎的想法,便無法再時時刻刻來糾纏她了——譬如自己明年的親事、譬如表哥和周迎的親事、譬如自己內心的那點小九九。
高恆是到這月中旬才出煙水居的,這些時日都是他自己給自己調理,藥方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給下頭的人聽,每日再由桑鳳娥給他一口口喂下。
到底神醫,把自己養得也還不錯,看起來照從前健康時毫無二致。
只是桑陵心底偶爾會想起聶策當時的話:若是再發,就是等日子罷了。
表哥出院走動的那兩日,桑鳳娥遂搬回畫堂去住了,一清早就把桑陵叫過去一同用過早膳,約摸是見兒子恢復得還不錯,直到這日,這婦人吃東西才有了些胃口——這段時日她也消瘦不少,兩頰都凹進去了。為了兒子操心得如此,也委實可憐。
“別看著你哥哥平日裡極好說話,總是笑著的,其實心底脾氣大著呢。”
“就和他爹、他姐姐一個樣。”
姑姑和她閒話起來,語氣之中帶著緬懷,眉目間藏著的柔和神色也一目瞭然。
“阿陵都還沒見過表哥發脾氣。”她只能輕言細語的接著話,卻不好說多了,再要問當時是為什麼是動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