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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文作走了有一陣子了,他走之前甚至自己把毛巾放回了架上。房間裡還有淡淡的酒氣,聞著並不讓人反胃,不像林遠生醉酒後這麼難聞。
林亟書懷疑自己是被言文作那張臉欺騙了,見色失味。
都說酒會放大人的本性,可喝醉了的言文作和清醒的言文作區別不大,還是那麼剋制禮貌,沒有任何令她感到危險的舉動。
晚上林亟書躺在床上,決定先不去想言文作的誠信問題。第一月打到她卡里的高額工資是真的,他表面上的禮貌尊重是真的,他救自己出了泥潭也是真的,這就夠了。
與書行的工作並不麻煩,林亟書樂在其中,每天還多了大把的時間看書,所以在那工資打到卡里的時候,她驚訝了很久。
管理的宋姐看出她的疑慮,三兩句話就撫平了她心裡的褶皺,「這是言先生的意思,走的是公帳,稅也都正常報了。然後,在這裡工作的人沒有蠢貨,就算是有人知道了,也不會有人湊到你面前質疑你的工資。」
走的公帳,納了稅,這意味著這錢百分百屬於她了,不用擔心言文作會像某些男人一樣,分手後起訴物件還錢。
沒人會質疑,這意味著這裡的員工全是言家的人,一些知根知底的聰明人。
「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用什麼奇怪的眼光看你。」宋姐又補了一句,「你自己的錢好好握住就行了。那些給錢的時候裝大方,分手了就把起訴女方把錢還回去的,本質上就是用女方自己的錢泡她自己嘛。我年紀不小了,但我那個也少見這樣的。」
丟下這連珠炮般地連解釋帶鄙視,宋姐就去對接倉庫的新書了,留下林亟書一人在辦公室久久難以平靜。
如果宋姐沒說這些話,關於工資的問題就夠林亟書輾轉反側一個月了。就像昨晚,她明明已經說服了自己,但卻還是忍不住把文心的話和言文作的話攪在一起,想了又想,讓自己不得安寧。
內耗是一種病,她承認這一點,但這種病應該無藥可救,她這輩子都做不到像文心一樣灑脫,也不可能像宋姐這樣睿智,她只要自己能在內耗的深水中時不時探出頭來喘口氣就好。
因為有了那間辦公室,午休時她都會回沙發上躺一會兒。這幾天言文作很忙,不再每天來找她吃飯。
剛才選完了科幻欄目的陳列書,林亟書往辦公室那邊走,卻聽到消防樓梯那裡有啜泣聲。
以前每次她覺得堅持不下去了,也會躲到這樣的地方哭。如果在科幻小說中,那個在旁邊啜泣的人就是她自己。所以她推開了消防門,找到了那個正哭得發抖的李晗。
「我請你吃午飯吧,你想吃什麼?」
「謝謝林姐,但我吃不下。」李晗大學畢業沒多久,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慌無措。
「那你能說說發生什麼了嗎?」
「下午我又要送書去承州大學,那裡的老師」
承州大學就是林亟書的母校,那裡的老師有多刁鑽她不是不知道,李晗大概是對接的時候受了委屈。
本地就這麼一所一本,是言家和高校建立合作的最佳選擇,每週都要選了新書和資料過去送給各個老師。
「我替你去。」
「啊?」李晗懵了。
「我下午不太忙,我給你去送,你先別哭了。」
「但是」李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
「沒事,我去看看那邊的對接到底有什麼問題,然後回來匯報給宋姐。事情總要解決,總不能讓你每週都來這裡哭一次。」
就這樣,下午林亟書第一次回了母校。整棟辦公樓每一層都有走廊書牆,老師們的辦公室中還有不少書櫃,她要把用完的資料取走,再把新的換上去。
林亟書本來一直保持著警惕,但她神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