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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接過酒碗,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為何這麼信我?也拿我當兄弟?”
誰知大俠聞言卻是一笑,道:“我從未將你當兄弟,我把你當知音。”
書生聽罷後稍愣,隨即亦是灑然一笑。
在這一笑之中,便將一身的落寞抑鬱盡數消散於無。
在這一笑之中,盡顯出錚錚傲然的絕世風姿。
無花講到此處時,手中撫動的琴絃微停,看著無盡山景的眼瞳,也透出了幾分的迷茫。
楚留香等了許久,也不見無花繼續說下去,於是轉過頭,問道:“後來呢?”
無花看向楚留香靜了靜,道:“後來?你還要聽?”
楚留香笑了起來,道:“你這人忒不地道,哪有將別人的胃口勾了起來,就不管了的。”
無花淡淡道:“你既然想聽,可切莫要後悔。”
楚留香微挑了眉,道:“你說吧,我不悔。”
無花斂下眼睛,輕輕的勾唇而笑,繼續道:“誰知,這夜知音之曲竟成絕響。在入寨焚香,擺酒立誓之後,卻是一場腥風血雨迎面而至。”
大俠從未想到,他得遇書生,卻是一場陰謀,一場算計。
書生那時早已為當朝丞相賣命,此時前來邊境,不過是為了誅殺大俠,奪他的佩劍。
大俠的劍是由他人所託,那其中,竟是藏著丞相通敵賣國的證據。
天不助人人自助,天不予人人自求,可嘆懷才誤此身。
書生滿腹經綸,心屬廟堂,看不起江湖草莽。
被排擠的越低便越不甘,越不甘就越想飛,越想飛就越是不顧一切。
那一刻,追夢成了書生此生剪不斷理還亂的心結,為此無顧天理公道,毅然而行。
書生給大俠下了毒酒,血洗連雲寨,殺掉一切擋住他志向報復的人。
但是大俠卻是親朋好友頗多,亦有許多慕名之人感嘆大俠的義氣,出手相助。
大俠於書生的追殺中一路逃亡京城,以期沉冤昭雪。
這一路上,書生因感念大俠是此生唯一賞識他的人,是他唯一的知音,因而屢屢不忍痛下殺手。
而大俠在親朋摯友為護他而被書生所殺,一路血腥滿地,處處慘劇,對書生恨之入骨的同時,亦是感念知音二字,總是期待著書生回頭,停下殺戮。
可是書生早已是丞相掌中的棋子,雙手此時沾滿血腥,已於絕望中深沉,之所以不顧後果的奮然起殺,不過是想要在這條血路之中,闖出困境。
劍走偏鋒之際,早已容不得他來後悔。
千里追殺逃亡,大俠親朋盡喪,而書生也早已落得眾叛親離。
當他二人被困於魔穴,當大俠使計裝傻之時,卻是遇到書生來送酒。
書生問大俠,若是重來一次,他還會不會將旗亭那人認作知音。
大俠本可否認,但是兜兜轉轉之間,那個“不”字,卻是無法說出口。
無花輕掠著琴音,淡笑道:“因被困魔穴,大俠與書生不得不暫且放下仇恨,共同禦敵。雙劍相合,終是將魔頭斬殺於劍下。”
楚留香聽得入迷,看向無花,笑道:“看來最後的結果還不壞。”
無花搖了搖頭,道:“非為壞,而是悲。”
楚留香道:“哦?”
無花道:“書生之罪,早已不可恕,卻是他最愛的妻子以死相搏,換得書生的一命。”
他嘆息一聲,接著道:“愛妻自盡後,書生便瘋了,瘋的徹底,瘋的癲狂,於寒風厲雪之中,獨獨抱著自己妻子的屍身,不知蹤跡。”
楚留香聞言微微變色,問道:“那麼,另一個呢?”
無花譏諷一笑,道:“另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