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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挑眼,發現雅兒仍在看著自己,微覺詫異,雲二淡淡道:“怎麼,有什麼不對?”突然想起自己剛睡起,定然是頭髮衣服亂糟糟的,於是語氣一轉,道:“有梳子嗎?”
雅兒知道自己失態,俏臉染上一層薄薄的菲色,忙轉過身從隨身攜帶的妝匣中拿出一把玉製的梳子,卻沒遞給雲二,“讓雅兒服侍少爺吧。”她是乾白的寵姬,常跟著他四處行走,其實主要是為他打理生活上的一切瑣事。此次同行,自然而然將服侍雲二也當作了自己的分內之事。
雲二並沒拒絕,只是讓雅兒幫著換了位置,側坐在了窗邊。撩起簾帷,一陣清新的風夾帶著雨絲迎面撲來,濃郁的綠盈了滿眼。
馬車行駛在荒草漫生的古道上,兩旁是一望無際的連綿山脈,被細雨籠罩,顯示出一種空濛的美麗。西南多山,官道都是穿山越嶺修築而成,加上人煙稀少,一路上走來在美麗的風景相襯下,倒更讓人覺得一種與世隔絕的寂寞了。
雅兒坐在雲二身後,輕輕地解開她的發,一頭長及腰的烏絲立時如瀑般瀉了下來,散發出一種驚人的誘惑。看著雲二瘦削卻剛勁挺拔的背部隱隱散發出黑豹般的優雅和慵懶,雅兒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而且還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伸向她黑髮的手竟難以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雲二卻渾然不覺身後女人的變化,狹長的雙眼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的景緻,黑眸中閃動著淡淡的鬱色。
瑩白的梳子從烏玉般的青絲中穿過,畫出一道讓人屏息的美麗弧線,風帶動她的髮絲凌亂飛舞,迷了身後女子的眼。
被這一幕吸引,乾白不由放下了手中書卷。
傍晚,雨停了下來,一直籠罩著整個天地的昏蒙終於散了開,現出明淨的世界。路兩旁的樹林或山坡上開始出現田地,種著玉米高粱等雜糧,其間稀稀拉拉夾雜著一些低矮的土屋,有時還可看見仍在田間勞作衣著與中原迥異的農人。
一串風鈴般的笑聲傳進雲二耳中,她不由循聲凝目望去。只見在右側不遠處竟然有一條小河穿過稀疏的樹林,兩個穿著青色交領上衣和百褶裙,髮髻挽在頭頂,飾以銀梳,打扮得一模一樣的少女正赤足站在水裡洗衣服,見到馬車駛過都停下來好奇地觀看,還指著他們用當地土語討論著什麼,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兩女容姿雖然一般,卻充盈著讓人羨慕的青春活力和快樂無憂。
“她們是那擔女子。”乾白突然開口,打破車廂中的沉寂。
雲二怔了一下,收回目光,無言地看向對面的男人。雅兒為她梳的依然是男式的髮髻,整理得一絲不苟,看上去比早上精神了許多,當然也有休息過了的原因。
乾白依然是斜靠在軟枕上,書已擱在了小桌上,“她們在說小麥長得很好看,不知有沒有娶妻。”他淡淡地繼續說道,顯然有了聊天的興致。
小麥?雲二微訝,這才想起這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男子,難道他在後面。思及此,她不由探出頭向車後看去,一身白衣的小麥果然騎著馬跟在後面,他的馬鞍邊掛著仍在滴水的蓑衣和斗笠,見她看向自己,他臉上露出一抹極淺的微笑。
看見他,雲二竟然心情大好,回了他一個笑,迴轉身,發現乾白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哦,那……你有娶嗎?”低沉地,她微帶嘲意地問,睨著他的眼中有著一絲不懷好意的諷笑。
乾白挑眉,對於這個問題一笑而過,並沒有回答。
接過雅兒遞過來的茶呷了一口,他悠然道:“那擔是黑族的一個旁支,人數稀少,但其中卻出了黑族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祭司。”
雲二來了興致,向後一靠,手卻有意無意地抓住了窗框,以免再次被顛摔倒,“你說的可是黑尉阿布?”
目光落在她修長優雅的素手上,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