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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風蘭,葉厚花凌,雖無風卻似置身風中,姿態應隨意而瀟灑,尤其要注意蘭葉厚度有別,揚角不一。&rdo;白謙俯著身子側首右望,發現剛剛半圓的眼睛已然全閉。他拿起畫筆,隨意幾筆便把白雅畫到一半的風蘭畫完,畫風竟詭異一致,毫不違和。
放下筆後,書房寂靜無聲。趴在桌上的人,許是睡得不舒服,小臉蹭了幾下,仍然不舒服,環著的手臂帶著半埋的小臉又往前挪了幾分,小臉幾經輾轉,秀氣的鼻尖微露。然而鼻尖潔白不再,上面赫然多了一抹未乾的清墨,襯得小臉越發白皙瑩亮,像藏於墨葉的新蘭。
空中,似有暗香移動。
鬼使神差,白謙忍不住湊首,待反應過來,才發現拇指上已多了清墨一點。
桌上的人又動了動,白謙飛快伸手,把她將沾到墨水的臉固定。白雅秀眉輕皺,卻不再翻動。
過了好一會兒,見人兒總算安穩下來了,白謙才把手鬆開。
書房窗戶半敞,風攜冷意襲過桌面,被壓著的另一端,宣紙飛揚,欲掙脫白雅手肘的禁錮。
白謙制住翻飛的畫紙,拿硯臺仔細壓好,然後把之前白雅所繪的那幾張被稱為&ldo;拙作&rdo;的素描放進暗格。
一同被放在暗格裡的還有被擺放整齊的密函,以及數之不盡的珍貴藥物。
右手稍動,暗格再次隱沒於牆身。
白謙屈身,托起趴睡的人兒,輕巧一抱,把人放在一旁的榻上。
清月聽到動靜,才進來,見白謙伺候著白雅上榻,面露躊躇。
&ldo;主子。&rdo;門外是等待已久的白棋。
白謙輕聲道:&ldo;去拿張被子來。&rdo;然後起身出門。
&ldo;諾。&rdo;清月看著白謙離去的身影,有些出神。
第31章 算計
&ldo;奴婢該死!請世子責罰!&rdo;清月白著臉跪在地上,露出一截纖細又白嫩的脖子。
銀白色的衣袖似著了墨般淺淺暈開,白謙冷聲道:&ldo;退下。&rdo;
&ldo;諾。&rdo;清月懾於對方的冰冷,垂首退下。
黑眸深沉,只要稍加回視,她的偽裝便暴露無遺。
她以為他已經不在意了,不在意旁人的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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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謙回來了,白雅的日子也越發好過。先不說主動送上門的帖子,單是老夫人的態度就省事不少,請安的時候再不必仰她鼻息。便連蕭惠儀也因為安王府老王妃壽宴在即,才彎下不久的脊樑挺了又挺,老夫人一開始還會刻薄幾句,後面全然愛理不理。
今日是老王妃的壽宴,老夫人、蕭惠儀攜白雅三姐妹與白謙前去祝壽。
瞧蕭惠儀一臉如沐春風,壽宴過後,禁足可算是全解了。白雅撇了撇嘴,老夫人慣愛欺軟怕硬。
許是因為做東的是安王府,前幾日蕭惠儀送來的衣物倒有些體面,均是時下最興的款式,白雅卻提不起穿它的興致。
她挑了一件清月前幾日送來的淺櫻色蘭紋羅錦,鮮嫩又不失體統。為討意頭,玉竹在她的眉間點了朵花瓣,精緻的五官頓時鮮活,抹上水紅色的口脂,清湄風流。
她五官精巧,身段初顯,不笑風情在。只是平日順和慣了,又不喜濃妝,便連一嗔一笑都剋制著。因著年幼,出色的容貌尙不會讓人過於驚艷。如今,染上口脂的她,似脫離了某種禁錮,不大的櫻嘴甚為奪目,淺褐色的琉璃珠子似帶著幾分氤氳,一清一媚惹人心跳如雷。
玉竹將心悸壓下,輕聲道:&ldo;小姐,不如換個顏色?&rdo;
如此姿容,不知是福是禍,過完這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