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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被我逮到了!”俯身握住他拿針的手,鄒衍在刑心素耳邊“呼呼”吹氣。
“妻主。”心素輕笑著躲開,討饒道,“好了好了。別吹了,不做了……我錯了……癢……”
“哼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跟你說過多少遍,這樣傷眼睛,而且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鄒衍唸叨著扶刑心素起身。
“哪那麼虛弱,我可以自己起來……”剛想掙脫著自己站起來,被自家妻主一個瞪視心虛地消了音。
生養過一個孩子的男子,自己已經懷胎一個多月卻是毫無所覺,直到前幾日半夜驚醒,受了些驚嚇,又是擦身又是換藥,直累得喘氣才覺得腹中隱隱有些不舒服。
早上有些見紅,鄒衍不敢怠慢,連忙請了大夫回來診斷才知道是有了喜脈。說是懷孕初期胎兒不穩,一定要多注意休息,絕對不可太過勞累云云。
鄒衍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給震傻了。
鄒老爹笑得合不攏嘴地將大夫送出門,回來後見女兒女婿猶是一副恍墜夢中的痴傻表情,立刻又好笑又好氣,難得用力地擰了下女兒的耳朵,在她“啊!”一聲慘叫中,收穫無數成就感與喜悅感,嗔道:“瞧你!就快當娘了!還沒個正形!”
一旁麟兒好奇地睜大眼睛,烏溜溜的眼珠四掃著自己爹親:“爹爹就快有小寶寶了嗎?在哪裡?麟兒怎麼沒有看到?”
刑心素方才回過神來,眼中蘊瞞無數喜悅與燦爛的光輝,笑著拉住麟兒短短的小胳膊,將他綿軟嬌小的手掌放在自己仍然平坦的腹部:“這裡。不過要等很長一段時間,麟兒才能看見小寶寶出世……”
鄒衍激動地有些手足無措,幾步跨過去,俯□手掌張開又握緊,握緊又張開,終是輕輕地輕輕地、懷著對生命的敬畏與初為人母的喜悅將手疊在麟兒的小手上,一起輕撫孕育著小生命的神聖地帶……
“心素,今天有沒有感覺不舒服?”鄒衍靠在床頭,懷中小心地摟著自家寶貝夫郎和其腹中的小寶貝。
“沒有,都挺好的。”心素懶懶地撥弄著女人環在自己腰腹的手指,溫聲應道,“爹今天去布坊替麟兒和寶寶都扯了些布料回來……所以……”
“所以,你就不聽我的話,準備挑燈奮戰了?”鄒衍佯怒。
“哪有那麼嚴重,我不過是邊等你邊隨便找些活幹。”
“以後可不許這樣。也不許等我。困了累了的話,就先睡。聽到了嗎?”
“嗯。”
“放心,無論多晚,我肯定會回家的。”
“嗯。”
“哪天找個機會,把麟兒的事跟爹說清楚吧。”
“……嗯。”聽你的。
六十 。。。
午夜的軒綺閣,蒙著輕紗,裹著煙霞,絲竹婉轉,曖昧銷魂。
後院裡一間位置偏僻的小屋中,一盞豆燈將滅未滅,光線極為黯淡,一眼望去,倒有大半光景被深藏入不見天日的暗影裡,冷清清如幽黑墓地,彷彿隔絕了這世間所有歡鬧,唯剩沁涼寒瑟。
男人洗去一身煙塵脂粉,以帶束髮,和衣坐在軟榻上。他單腿屈起,右手無力地垂搭在膝蓋上,黑色額髮自然下垂,將原本晦暗的面容遮掩得越發模糊不清。
一頁薄紙被他牢牢捏在左手裡,兩指間甚至泛起些許汗意,微染上點點不太明顯的汗漬。
他也不知坐了多久,只是燈光漸漸由亮轉暗,如今已近油盡燈枯,卻是未見他動上一動、移上一移,整個人便如泥塑木雕般,連呼吸都似是停止的。
有那麼一剎那,男人僵滯木然的幽深眼珠微微閃動,一直松垂的右手指節漸漸收縮握緊,眼瞼用力閉合,牙關緊咬,喉結處不自然地輕微顫動,似用盡全力勉強抑住湧上嘴邊的千般情緒萬種語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