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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眼中的光彩在一瞬間明瞭又暗，撫著嘴上被東華眷顧過之處道：&ldo;師兄，遠遠不夠。&rdo;

東華道：&ldo;如今不是時機。師父必會很快覺察到你的行蹤，我當佈下結界才是。&rdo;

玄天嘆道：&ldo;只怕布完結界，師兄仍是不肯。&rdo;

東華點頭道：&ldo;不錯，如今你計謀未成尚未脫險。況且，往日疑雲諸多，需得一一讓我明瞭。我既決心與你共擔一切，自當與你心無芥蒂。你……懂否？&rdo;

玄天深深的看著東華，以斷然不會給予旁人的柔和語氣道：&ldo;師兄，我等這一刻，已經很多年了。&rdo;

東華道：&ldo;很好。&rdo;他想了想，覺得疑問實在不少，光憑三言兩語必然說不清，便喚玄天去案前同坐。

玄天卻聲稱自己疲累，生拉硬扯著他到床榻上同睡。

東華只得由著他，兩人在床榻間並排躺下後，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發問：&ldo;當年對談被那一劍打斷，你要說的，入魔境的隱情究竟是什麼？&rdo;

玄天沒有立即回答，先揚手將一抹銀光彈出，正落在清心燈中央，燈芯隨之而滅。

東華在一片漆黑中疑惑的望著他：&ldo;這是為何？&rdo;

玄天將臉貼在他頸側，低低的道：&ldo;當年那山洞裡也是這般幽暗。&rdo;

東華微微一怔，隨即便明白他口中的當年指的是何時，那山洞指的是何處。

劍入五寸，怕是比當年帝濁的奪命之掌更為兇險，那種錐心之痛東華略一想像，都覺得難以承受。他甚至有些慶幸被太清抹去了自裁那段記憶，否則這痛楚定會是他不堪回首的陰影。

東華沉默片刻，道：&ldo;所幸你如今無恙，否則……我當年蒙師父相救，才得以倖存。可你，是如何撐下來了？&rdo;

許是當初的記憶太過悽慘，他說完，便覺自己腰間的手臂稍稍收緊了些。只聽玄天道：&ldo;這與師兄方才問的，頗有關聯。&rdo;

&ldo;你是說，你無恙的原由，與你入魔境的原由有關？&rdo;

玄天點頭：&ldo;也可以說是同一個。是師父救的我，我入魔境也是奉了師父之命。&rdo;

東華渾身一震，一雙眸子在黑暗中微微閃爍：&ldo;怎會是……師父？&rdo;

玄天感到懷中的軀體有些僵硬，不由在他腰間輕拍，一邊道：&ldo;師兄這些年一直蒙在鼓裡，因當年形勢突變，使我對一切都失去信任，其中自然包括師父……師父多半將這計劃擱置了。&rdo;

這是東華聽過的最令他震驚的訊息。

東華發覺自己失去記憶時，雖然失魂落魄，但大抵是對玄天的抱愧與羞慚居多，震撼次之。

這一次，他是實打實的被驚呆了。

但將這些原由付諸過往種種，有些細節的確是……通了。

他在幻境中曾瞧見當年太清僅救他一人，便耗了幾乎整整一天，且滿臉掩不住的疲色簡直呼之欲出。想來，定然是他老人家暗中使出分身之法，一面救這個，一面跑去魔境救另一個。

而後他又隱晦的告知青陽，說青陽也是受害之人，害人的那個他卻不言，想來是在顧慮什麼。

再聯想到當年他初醒後去拜謁太清，問及玄天時，太清背過身不許他再提。如今再看，原來師父不是出於對玄天嫌惡與痛心，而是因為兩位師叔在場，他不方便回答，以此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