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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來她滴米未進,並非馬車上沒有糧食,只是她實在如鯁在喉難以下嚥,下了馬車後,常之茸有些脫力的坐在茶樓內的木椅上,喝著桌上溫熱的茶水,周圍人來人往,耳邊還能隱隱聽聞到來此喝茶的百姓們的閒談話語,皆是近日眾人口口相傳的那件駭人聽聞的宮中秘聞。
「韶貞皇后當年狸貓換太子,將真皇子養在宮外,用一剛出生的民女替之,怪不得她生產後便自縊,原是早已有所打算,聽聞此次事件惹得皇上震怒不已,揚言勢必要將流落在民間的四皇子接回宮內。」
有人疑惑不解:「這韶貞皇后此番舉動究竟寓意何為?皇上總歸虎毒不食子,放著宮內的好日子不過,非要把皇子送出來受苦?想必此事並不簡單吧?」
那人嗤笑:「當年喻家犯下滔天罪行株連九族,韶貞皇后便是懷著皇子逃過一劫,她定然以為四皇子未來無母族所依,若是留在宮內誰敢保證便能活過襁褓?倒不如送出宮去安逸生活,如此想來,韶貞皇后當真是為其子做盡打算,可惜啊,如今事態暴露,當年涉及到此事之人,定無一能逃脫嘍。」
「此事還能有誰涉及得到?頂多便是些宮女罷。」
「宮女?」那人故意放虛聲音道:「我告訴你,不止是宮女,你可知當年京中神醫常太醫?傳聞他醫術精湛能起死回生,並且深得皇后信任,當年為韶貞皇后診斷接生的便是他,但兩年前這常太醫舊疾復發,舉家離京現下不知去向,皇上此次下旨,其中便有一條是將常家滿門抄斬!可見皇帝怒,不可言啊。」
聽到此,其餘幾人皆是唏噓不已,搖頭嘆息此事太過荒誕。
常之茸呆愣的坐在木椅上,耳邊聽聞的好似是不相識的事情,她面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手邊的茶水與桌上的幾道菜餚再未動過。
車夫換了馬匹,便瞧見常之茸目光呆滯的坐在茶樓內,見到他來,仿若才回神。
常之茸直接起身,嗓音沙啞:「走罷,繼續趕路。」
車夫見此一愣,他還以為要勸誡一番常之茸才肯走,沒想到她現下這般懂事配合,忙點頭回身扶著常之茸上了馬車,繼續前行。
又五日後,馬車以行進最快的速度逐漸抵達了京郊,這一路走來除了必要的進食用水換馬匹,其餘的時間皆是在馬車上度過,馬車內常之茸並不知曉過了幾天幾夜,只是看著周遭的環境,慢慢熟悉了起來,她便知道快要到京城了。
上一世常之茸在回京的路上並不敢置信那些百姓口中之事,聽聞了那些傳言後便用盡辦法的想回霖縣,然而都沒有成功,直到她抵達了御史大夫楊府後,從楊大人及楊夫人口中得知,皇上是真的下旨要將常家滿門抄斬,而自己常家獨女的身份,已早在兩年前被常蒼舟一紙家書斷絕父女關係,並將常之茸逐出常家,遂做由楊府義女才得此逃過死劫。
那時的常之茸哪裡肯接受這樣的事實呢,在楊府哭著鬧著便要回霖縣去尋爹孃,楊大人無法,便將她交由楊夫人開導,那哪裡是開導?楊夫人直接將她關在房間內三日,每日給些吃食便不許她與任何人接觸,直至常之茸不再哭鬧,才將人放出來。
而這還算是初來乍到的優待吧,常之茸在楊府生活了數十日,與下人關係處的極好,那時她已強迫自己安穩心態接受現實,她想若是能在楊府生活下去,日後必會報答楊大人與楊夫人的養育之恩,然而三個月後正月剛過,常之茸慘遭楊盈毀容,楊府內的人便都開始遠離她了,她們在楊府的雜役房內建了張木板床,便讓常之茸睡在此處,再往後,便是無盡的嘲諷與欺壓。
想到曾經發生的這些事情,常之茸知道若是去了楊府,面臨她的依然是這些糟粕的人心罷了,她又怎麼能再度踏上這條不歸路呢?
馬車行駛到京郊城外,已然能遠遠地看到京城那高聳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