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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常之茸這般,李溯攬住她的腰身,抬手輕柔的將她眼角的濕潤抹去,安撫道:「莫慌,有我在,此事如何也怪不得之茸。」
常之茸紅著眼,吸了吸鼻子,她怎能不慌,如今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優勢,從前她還能借著前世的記憶,知道未來會發生些什麼,可現下她的記憶只截止到元初二十四年的四月,後面再如何她便不知道了。
不知道殪瘟是何時結束,不知道李溯是否順利登基,這些不確定的因素都讓常之茸心神慌亂。
李溯看得出她眼神中的無助,他從未見過常之茸這般,亦不清楚她心中的顧慮,但李溯會心疼,很是心疼,他抱緊眼前人,微微低頭仔細的看著常之茸,出言安慰道:「之茸為殪瘟之症已付出太多,餘下的,便都交給我,好嗎?」
他溫柔堅定的話語在耳邊,讓常之茸瞬間便鎮靜了下來,她抬眼看向李溯,輕輕點頭,眼中滿是信賴之情,張開雙臂回抱住李溯,埋首在他懷中輕聲道:「好,我信阿溯。」
二人分離後,常之茸回到蓬內,與太醫們一起奮力尋找解藥中的最後一味適配草藥。而李溯,也將京中北城的事宜都盡數交接給了朱丞相,接手代為管轄的,還有其子朱彥策。
起初朱丞相併不明白,太子將自己的事宜交付給他是何意。
直至十日後,宮內傳出一則驚天的訊息,景帝有了殪瘟症狀,渾身顯現出青黑色的斑點。
此訊息一傳出,整個京城又陷入了一片騷亂。
朱丞相疑慮之餘,結合這些時日以來發生的事情,瞬間便猜到了什麼,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他沒想到會有人膽敢在如此危機之時,直接對景帝下手,太子不會做出如此不利己之事,那麼可疑之人,不用言說定是六皇子與瑜貴妃。
此時的乾元殿內,景帝正站在銅鏡前,看著自己手臂與脖頸上才剛微微顯現的青黑色斑點,面色慘白,瞳孔震顫,他回過身來,驚恐萬狀,對一旁的太監道:「快!快將所有太醫宣入宮內,快去!」
景帝立刻下旨,讓太醫與太子回宮,然而這旨意還沒宣下去,半路就被瑜貴妃的人截住了,連同景帝身側的總管太監,亦被扣留在了景平宮。
瑜貴妃平靜的坐於桌前,看著往日裡需跪下迎接,這無上尊崇的聖旨,冷眼旁觀的,抬手便將它投擲到了火盆內,燃燒成灰燼。
皇宮外,景帝感染殪瘟的訊息一傳十十傳百,僅僅半個時辰,整個京城的人都知曉了。
原本駐紮在京中南城的太醫們緊急召集在一起,此次殪瘟出動了宮中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連同年邁的曾太醫在內,他面色焦灼道:「我們需得回宮一部分人才可。」
他這般提議,可有的太醫卻面露難色道:「前些時日皇上才剛下旨,沒有皇上的首肯,不許任何人隨意入宮,老夫看不妨再等等聖旨罷。」
另一名太醫附和道:「此言極對,若貿然入宮,便是抗旨,掉頭的事誰也擔待不得啊。」
這時吳太醫說道:「若聖旨遲遲不來,當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太醫怔愣在原地,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曾太醫耄耋高齡,都不禁皺眉道:「這……皇上總不會不顧及自己的安危。」
眾位太醫紛紛沉默不語,他們對景帝亦都有所瞭解,清楚的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的命,若不然就不會有那道不許隨意入宮的旨意了。遂此番沒有人膽敢抗旨,便都等待著回宮聖旨的到來。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竟真如吳太醫所言,眾人等候了足足三日,連聖旨的影子都沒瞧見。
這時京城已有了不少傳言,有說景帝是一代明君,宮中有了殪瘟卻還將太醫們留在京城,給百姓治病,感動了許多人。亦有人說景帝是知道染上殪瘟後命不久矣,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