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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入得了督主的眼,自然是好東西。趙某是個俗人,對這些東西慣來感興趣,倒是讓督主笑話了。」趙無憂深吸一口氣,極力保持內心的鎮定,「狐裘已歸還,教坊司還有事急需處理,就不叨擾督主了。告辭!」
她想起身,卻被穆百里重新摁在凳子上,動彈不得。
「督主是想留我嗎?」趙無憂不擔心穆百里動手,這可是皇宮,她趙無憂的身份擱在那兒,不是穆百里想殺就能殺的。她只是猜不透,穆百里上次刻意留話,引她過來,如今又不願提起那事兒,還想從她這兒掏出什麼?
「年都過完了,還留著趙大人幹什麼?本座這司禮監不缺暖床的。」穆百里的手,輕柔的撫上了她的脖頸,好像是要扼死她。
趙無憂身子一僵,快速撫住自己的喉部。
她倒不是怕死,而是有些地方,是絕對不能碰的。
「本座還以為,趙大人什麼都不怕。」穆百里收手便離開,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誰不知道,司禮監掌印太監,東廠提督穆百里,慣來喜怒無常。
趙無憂深吸一口氣,指尖撫過藏在衣領裡的咽喉。喉結是假的,外表看不出來,不代表摸不出來。
雲箏在外頭等得著急,總算見到趙無憂出來,這才如釋重負,「公子?」
「沒事。」趙無憂攏了攏披肩,神情有些懨懨的,似是累著了。
還沒離開司禮監的地盤,雲箏也不敢多問。
直到出了宮,上了馬車,眼見四下無人,奚墨才敢開口,「公子,抓到人了,活的。」
「在哪?」趙無憂問。
奚墨道,「教坊司地牢。」
教坊司隸屬禮部,說得好聽是教坊司,其實就是官妓院。但官妓院跟尋常的青樓妓館是不同的,官妓院只招待王孫貴族,以及官宦子弟。所以尋常百姓,是不可能踏入教坊司的。
而教坊司做的都是無本買賣,裡頭的女子一個個色藝雙馨,然則被送進來的,或罪臣之女,或無依孤女,或買來的奴隸。這些年東廠殺人無數,構造不少罪名屠戮朝臣,朝臣家裡的女眷要麼沒入教坊司,要麼沒為軍妓。前者還能苟延殘喘,後者多數下場慘烈。
這些女子入了教坊司,便沒有了自由。
生與死,去與留,只能握在坊主或者趙無憂這個禮部尚書的手裡。
幽暗的地牢裡,趙無憂緩步前行。
「大人!」坊主名喚紅姑,以前是趙無憂母親的貼身侍婢,如今是教坊司的坊主。對於紅姑,趙無憂是信任的,早年如果不是她,她和母親早就沒命了。
紅姑臉上長長的疤,便是最好的見證。
「人呢?」趙無憂問。
推開囚室大門,一名女子被鐵鏈綁在木架上,渾身血淋淋的。腦袋輕垂著,約莫是受刑過重而暈過去了。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趙無憂皺起了眉心。
她不喜歡血腥味,一點都不喜歡。
「玉牌是從她身上搜到的。」紅姑介紹,「她說她叫玉穎,家裡養不起她,所以給送進教坊司。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別的女子總要哭鬧一番,唯獨她不哭不鬧。於是乎我就格外留意她,直到昨天夜裡我發現她悄悄的出門,就讓人搜了她的屋子。」
「屋子裡倒是什麼都沒有,唯有在她回來之後,於她身上搜到一個玉牌。大人早前說過,若是女子身上有這樣的東西,一定要馬上處置。」
雲箏開啟手中的盒子,裡頭整整齊齊的擺著三個玉牌,如今算上紅姑手裡的,是第四個。
「大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紅姑愕然。
奚墨上前,「據可靠訊息,有個不知名的組織一直往京城各大官員家裡送漂亮的女子。這些女子的身上無一例外都有這